如果是正常人,这个距离,是闻不到那点血腥味的。
但是燕棘和他公民身份证上显示的身份不一样。
燕棘几乎是瞬间坐立不安地站起来了,“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地面上有玻璃碎渣炸裂开来。
燕棘耳膜刺刺地痛。
他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扫过垃圾篓里辛禾雪方才丢却的纸巾。
叠得很厚,所以看不见晕开的血。
燕棘确认自己闻到了血腥味,对于他的嗅觉水平,一旦靠近了就更浓了。
他以为自己偷瞄垃圾篓的视线很隐蔽。
实际上所有反应都被辛禾雪尽收眼中。
药柜上的玻璃门静静地反射着暖光,辛禾雪低下头,淡淡敛眸。
愣头青都是这样沉不住气。
这样就暴露哨兵身份了。
【啊……】辛禾雪看着地上的玻璃碎渣,【浪费了一个杯子。】
K:【……嗯,真可惜。】
他尽量配合宿主,使用遗憾的语气。
猫科就是这样,看到玻璃杯放在不合时宜的高处,总是会将它扫落的。
在小猫的世界里,把杯子摆在高处真是大忌。
辛禾雪摆手,拒绝了燕棘的帮助,“我没事,我来吧。”
燕棘眉峰压着,不由分说地把他隔开。
又扯了扯唇角,凉声解释:“别误会,我是怕外面的守卫进来,以为是我做了什么。”
毕竟向导都这么柔弱,从小在白塔里娇生惯养,碰一下玻璃渣估计会把手划开了。
到时候守卫进来看见向导受了伤,他就是一号嫌疑人。
燕棘想着,将原地的残局打扫干净。
辛禾雪用镊子夹住涂满红花油的棉花团,给他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棉花团摁上去的时候,燕棘眼尾肌肤抽动两下。
辛禾雪侧目,“很痛吗?”
燕棘瞥他一眼,生硬道:“没有。”
就是靠得太近了而已。
燕棘对人过敏,尤其不喜欢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