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瞳孔微张,眼中尽是讶然之色。
即使小猫脑袋成功判断了恨真是狗一样的性子,也还是预想不到这个物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辛禾雪抿住了唇角,对恨真说:“恶心。”
“我喜欢你打我。”
恨真也不恼,只是在转头面向周山恒时,面色重新变得阴鸷,说话仍旧慢条斯理,但语气是使人如坠冰窟的森寒,“但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
辛禾雪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电光火石之间,当他猜出恨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迅速想要拦住对方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囚犯的锁链铮铮嗡鸣,像是濒临死亡的绝响,饱含万般痛苦。
辛禾雪扬声警告地喊:“恨真!”
周山恒眼皮重若千斤,黏在一起般死死紧闭,眼珠在眼皮底下挣扎抖动,最终从眼皮缝隙中流出两道汩汩的殷红血液。
辛禾雪上前一步,猛然又顿住步伐,转向恨真,一字一顿咬牙道:“疯狗、畜生、禽兽。”
恨真从未如此快意过。
就这样,恨他吧,让他死在他手上。
兴许在百年之后,还能想到这化作一捧黄土的,是一个畜生。
要记得他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
恨真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辛禾雪不放。
何况,或许是突然有了什么棘手的情况,辛禾雪猜测这和太初寺那边有关,恨真在强行将他送回宫殿后,就离开了。
留下来的依旧是那个叫作窥察的石屏妖,负责监视辛禾雪。
辛禾雪瞥了一眼,那个笨笨的石屏妖似乎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离开过,听脚步声回来了,才诧然睁开数十对眼睛。
他看向辛禾雪,发觉青年怎么也不像是方才在池中沐浴了的样子,窥察又惊又怒地质问:“你竟然欺骗小妖?!”
窥察义愤填膺:“你还质疑小妖会偷看你洗澡,小妖可是土寨里出了名的贞洁玉屏,寨子里还给小妖打了贞节牌坊,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要怎么做妖啊!”
辛禾雪:“……”
窥察泫然欲泣,数十双眼睛幽怨地盯着辛禾雪,“要是小妖的名声毁了,就只能由你负责,不得不以身相许于你了。”
辛禾雪:“……”
辛禾雪:“不必了,谢谢。”
K暗中观察着。
……诡计多端的石屏妖。
他就像是正牌丈夫捉到了外面非要倒贴妻子的第三者。
K不做他想,提醒辛禾雪道:“目标对象周山恒的生命值正在下降中。”
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