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继续禀报:“这一路上,奴婢特地和他聊天,他统统应付的滴水不漏,奴婢也瞧不出他的心思。”
“知道了。”
姜宸的反应很平淡,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好歹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条,哪可能这么容易被人看出心思。
“殿下,那。。。。。”
王伴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李宣成,会按您的意思做吗?他若是拒绝。。。。”
“他可能会权衡,可能会观望。”
姜宸打断他,语气笃定:“但他最终会答应的,因为利益足够大。况且本王南巡而来,现下愿意蒙上眼睛与他一同挣银子,他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拒绝?你当他的底子干净?”
“殿下的意思是,那李宣成的底子不干净?”
窥见了那抹青影,姜宸此时的心情很好,很有耐心的解释起来,
“本王只是稍作试探,他当即便漏了怯。直接透露出在本王身边安插了眼线,一直在关注本王的行踪。”
“反应这么大,甚至都透着一股心虚,可见他的底子决不干净。这等情况,若那李宣成还按你所说的拒绝,或者在这事上使绊子,要么是他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
姜宸顿了顿,“他安插眼线,关注本王行踪,并非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或者说。。。。他上头还有别人。”
上头还有别人?
江东巡抚,堂堂封疆大吏,从二品的大员,能在他上面的人。。。。那三位阁臣?
还是宫里头。。。。
心念及此,王伴伴猛地中断自己的思绪,不敢再想下去了,“殿,殿下是说那三位阁臣?”
“你怎么不问是不是宫里头的?”
“。。。。。”
王伴伴顿时一噎,牵动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殿下说笑了。宫里头既然派您南巡江东,为何还要让江东官员反过来监视您?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姜宸也露出个笑:“这谁晓得,说不定是钓鱼执法呢?”
“钓鱼执法?”
“放长线钓大鱼,没听说过?”
“听,听过。”王伴伴说话已经有点不太利索了。
“鱼养在家里自然翻不起什么浪花,但去了外面可就不一定了。
若本王就是这条被放到外面的鱼,那背后必然会有眼睛盯着,一旦等我翻出了什么浪花,到时。。。。”
“砰!”
话未说完,便听砰的一声响。
王伴伴跪到地上,哭丧着脸道:“殿下,主子,千岁。。。。您莫要吓唬奴婢了,奴婢从小就胆儿小,经不住吓唬。。。。”
说着,还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