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漓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啜泣时,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嗫嚅着,难过的,愧疚至极地,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孟嘉珩知道她需要发泄,只是不断收紧拥着她的力道,直至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才说:“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哭了很久,方知漓的眼皮很疼,却怎么也睡不着。
孟嘉珩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今夜难得先一步入睡,她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原本是想起身去客厅处理工作,让自己疲惫下来,可她一动,他已经条件反射地搂紧她,腰间的手轻哄似的拍着,另只手抚住她的脸颊,嗓音沙哑:“做梦了?”
方知漓在一瞬间又有点鼻酸,她放弃了想要起身的动作,靠在他怀里,轻声地说没有。
他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方知漓闭上眼,她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睡眠的,只记得终于梦见了郝淑雪。
她对妈妈说:“我想振作起来,我想努力往前走。”
郝淑雪温柔看着她:“不要为我难过太久。”
“宝贝,只有你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方知漓的状态渐渐好起来,孟嘉珩的重心也回到工作上。
只是有一天,小周忽然主动联系她,他语气焦灼,告诉她董事长和孟嘉珩吵了起来,办公室里有砸碎东西的动静,他担心会动手。
方知漓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她赶向华科的大楼,小周脸色焦灼,匆匆带着她闯进孟嘉珩的办公室,孟膺川还没有离开。
方知漓忽略僵滞的气氛,她打量他的脸色,连声音都紧绷着:“你有没有事?”
孟嘉珩刚想问你怎么来了,孟膺川先一步嘲讽:“好啊,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华科了。”
方知漓条件反射地转身挡在孟嘉珩的面前,就连小周也跑到两人身边,警惕地盯着孟膺川。
他似是气笑了,孟嘉珩牵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年轻气盛的男人面对名义上的父亲,气势没有被压下去,没有任何的尊敬,也毫无畏惧:“孟先生,你现在已经不是华科的人了。如果不想失去脸面被保安赶出去,现在请立刻滚。”
“你敢!”
“小周,叫保安。”
孟嘉珩压根懒得和他再多周旋,眼看他居然动真格,孟膺川恨恨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等小周也出去后,方知漓脸色很冷,“小周说他动手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本想动手扯他衣服,却看到他颈部,应该是被碎片划破的血痕。
她的手都在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这么对你?他是不是有病!”
见她气得厉害,孟嘉珩反而安慰着:“没事。”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要是破相了我就不要你了。”
孟嘉珩心觉好笑:“有你这样的吗?”
小周将擦伤药送了进来,方知漓绷着脸给他上药,没有说一句话。
“孟膺川被公司除名,他如今在华科没有位置,因为气不过才来闹事。”
他简单解释着,方知漓拧眉:“为什么这么突然?”
“迟早的事。”
他的确很早就打算除掉孟膺川,却有一件事没告诉她。
孟膺川嘴贱,得知方知漓竟然这么快从母亲的死中脱离出来,刻薄地说了些不好的话,孟嘉珩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