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阿虎坐上后车座,把车窗户降下来,对着站在路边的泥螺说道:“地下投注站,往后是堂口的生意,你来睇。”
“波胆外围生意是字头的,就算是胜哥也不能一锤定音,但胜哥还是念底下兄弟们不容易,留下了三成水费。”
“我知你家里有困难,我给你留半成,剩下的两成半,归账上,至于两百万保证金,我已经帮你跟贵利张聊好了,我做保人,两分利,按期还。”
黑阿虎把话说完,也没给泥螺拒绝的机会,就招呼口水昆开车,返回陀地。
泥螺呆呆地看着黑阿虎平治(奔驰)轿车离开,嘴里发苦,沉默半响,才骂了一句“扑你阿母!”。
坐在后座上的黑阿虎,可不会管自己头马的怨气,他的拳脚功夫,还没有退步,每天都会练拳一个钟头,风雨无阻。
要是现在再碰到大口鸭,他保证让大口鸭,吃不了,兜着走。
口水昆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黑阿虎的心情正好,立刻开口拍马屁:“大佬,您现在是红光满面,鸿运当头。”
“大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挡都挡不住!”
黑阿虎掏出香烟,往嘴里塞了一支,得意地回答道:“阿昆你的口水臭,但嘴巴甜,还真让你个烂仔讲对了。”
“老细刚给一条财路,往后兄弟们都能跟着发大财。”
“对了!泥螺最近在搞乜鬼,天天手头紧,阿昆你跟他关系好,肯定知道一点风吹草动,说出来听听。”
正等着黑阿虎开口的口水昆,脸上露出阴险的笑,但很快就恢复一本正经,他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泥螺家里有一大堆病人,手头当然紧。”
“大佬,泥螺哥手头紧,叽叽歪歪的埋怨话也不少,讲自己薪水少,想要涨薪,要是每个月还只赚这些,没准就要过档了!”
假话很容易被人识破,只有真话中掺杂着假话,才能迷惑人。
泥螺缺钞票是真,想要多赚钱是真,过档是假话。
四九仔谈不上过档,就算有字头社团肯收留,也得看你有没有价值,凡是能过档的四九仔,身上都有独门财路。
泥螺手上的一切,都是黑阿虎给的,根本掀不起风浪,所以也不会有人把目光投在他头上。
但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黑阿虎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是把口水昆的话,全都记在心中了。
正在开车的口水昆,通过后视镜,看到黑阿虎面色难看,他也没有继续添光加彩,他打开了收音机。
“司徒妙计高天下,父女恩情似海深。”
“假意梳妆来献媚,暗将春色锁宫门。”
“凤仪亭畔藏机巧,要教父子起纷争”
王司徒高!吕温侯硬!貂蝉又高又硬!
站在路边愣了半响的泥螺,实在没有想明白,拜门大佬的话是乜意思!
大佬拿好处,自己背了两百万的数,还要自己拿抽水还。
两百万,就算是把自己全家老小都卖了,也凑不上这个数,要是三年前,看在忠心义气的份上,没准就点头同意了。
可泥螺已经混了三年,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早就没有幻想,如果他傻乎乎地签上字,往后全家老小的骨头,都得填在贵利上。
想到这里,泥螺心中已经有怒火了,跟错拜门大佬,后患无穷,但他没想到,拜门大佬风光,自己反倒前途堪忧。
可这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讲出来,他随手拦住了一台出租车,让车开去红磡。
欢喜现在也有自己的公司,而公司的地点就在好兄弟鼻屎强的天使经纪公司旁边,主要经营投注,AKB公司下注,濠江狗场,马场,香江马场,狗场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