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告诉梅寒:“米哥儿是大当家的救回来的,跟大当家的亲得很,看大当家的闲着就爱跟在屁股后面,不过很乖的,梅哥儿你分些神看顾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梅寒为沈川的话脸热,无甚表情的脸有些发红,捡起沈川忘在地上的荷叶卷,带着俩小孩往溪边去了。
沈川就在溪水下游。
不止沈川,邵元、峰子、柱子还有几个他不知道名字的汉子都聚在这儿,砍的砍柴,找地势的找地势,野猪也都抬到了溪边。
石头带着那帮半大孩子围在外面看,见迟迟不开始宰猪,就在河边拔草,拔够了就跑,一会儿又跑回来。
沈川不懂小孩儿的乐趣,就问峰子:“他们干嘛呢,跑来跑去的?”
“又想看杀猪又想看野猪崽呗。大哥你别说,那些野猪崽怪讨人喜欢的。”峰子伸长了脖子看,可惜都被那帮孩子遮住了。
他们上山抬野猪的时候,除了野猪尸体,还有十几头小野猪聚在那儿,好些还是跑了又回来的。
邵元朝沈川摊手:“我都说没二两肉就不要了,他们舍不得,愣是抓回来了。”
期间绳子不够,就用一根长绳编蒜头条一样把野猪拴成一长条,只用一个人就牵下山来了。只是下山时沈川正和梅寒说话,没注意到。而那帮子精力过剩的小孩儿,早围着野猪崽转好几圈了。
沈川啼笑皆非:“这些猪崽子的个头,最大的也不到三十斤吧?宰了还不够费功夫的。”
柱子找好起土灶的地方,过来听到这话就说:“留着养吧大哥,像这样的猪仔,去抱来养都要三五百文一只,你没点关系还买不着。”
普通农家养年猪,开春天一暖和就要抱猪仔回来,晚一天年猪就少长一天肉,冬日的猪仔金贵不好伺候,好些活不下来,活下来的自然要紧着跟卖猪郎关系好的人家来。
“就是,就当家猪养了,让这帮臭小子去打草来喂。”另几人连连附和。
“养着吧养着吧。”沈川摆手,不叫他去伺候就行。
起土灶的地方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坎坡,有半人高。几人就从上往下刨坑,刨了约二尺深就停下,从坎面凿一个洞与之打通,用来放柴火。
邵元几人回山洞搬铁锅拿家伙,并一致分沈川去生火,但沈川……他离开了打火机,就像鱼儿离开了水。
沈川拿着两个燧石敲敲打打,火星子打出不少,却怎么也引不燃火,每每觉得有了燃起来的预兆,下一刻就归于平静。
尝试几回无果,沈川干脆扔了燧石,看向上游处。
“梅寒,你会不会引火?”
梅寒动作一顿,很快又动作起来,假装没听到。沈川又唤了几声,梅寒依旧无动于衷,脸却越来越红。
溪边洗野菜的婶子阿叔们就笑他,“大当家的叫你呢梅哥儿,快去帮忙去,剩下这些野菜我们洗就行。”
装不下去了,梅寒只得道声谢,带着阿简和小米走了。
“怎么不应我?溪水声太吵了?”沈川纳闷,他声音向来挺大的来着。
梅寒含混地点点头,擦干手上的水分,接过燧石蹲在土灶面前,往土灶里扔了几块木头,再把沈川霍霍了一地的干草绒收起来,只取出一点放到土灶里的木块上,然后两手握着燧石悬在火绒上。
沈川看得好奇,探身从上方留着放铁锅的洞看下去,“这样引火啊,我还以为引燃了再放进去呢。”
沈川末世之前是个刚考出大山的大学生,没来得及过两天城市生活,一直都只熟悉农村生活。
他小时候父母就在工地上意外身亡,老板卷钱跑路,没给一分赔偿金;养他的外婆年纪又很大了,沈川就每天上学前先烧火把猪食煮好,再舀到桶里给外婆提到猪圈门口放好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