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盯着玉如意看了半晌,记忆还很清晰,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似乎是当初周扶危让人送来的聘礼箱子里的一样。
只是她不喜欢。
母后不许她悔婚,十几抬聘礼退也退不掉。
她生气的时候,便从箱子里拿出一样,随手赏赐给其他人,或是硬塞给旁人。
她自己都记不清送了多少出去。
得亏离婚期没有多少时日,不然那十几抬箱子的聘礼都不够她往外扔的。
姜玥盯着这柄月白色的玉如意,看了许久,什么都没说。
她直勾勾的望着,人也不走,也不说话。
周寂也不知她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的眼神暗了暗,悄声无息抿直了唇线。
这柄玉如意。
周寂在梦中见过,那些似是而非的梦总是混乱的毫无章法。
这是从库房里挑选出来的聘礼。
男人对婚事并未放在心上,因而只是过了一眼。
这一眼,就足够周寂记住了。
他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很多事摆在他面前却由不得他不信。
鬼怪力神于他而言,只敬不畏。
姜玥从里面出来,到了走廊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忽然停住脚步,差点撞上他的后肩,她说:“周寂。”
公主殿下并不是蠢人,有些时候看着懵里懵懂,只是她懒得去认真的琢磨。许多事,她心里也通透的很。
周寂应当早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哪有换了个芯子,朝夕相处下还全然毫无察觉的呢?
姜玥喜欢他,便信任他。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的这份喜欢里,是不是掺杂了当年对那个在兖州里遇到的冷面少年,初见一眼惊艳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