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大到扬起木屑尘土,震得桌子茶杯巨颤。
温嘉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措欲躲,却不想没躲开,还将两个茶杯翻落到地上了。
茶水正巧泼男子衣摆上,被浸湿一片。
那男子侧过眼来盯着她,面目发戾,欲发作,小厮忙走上前用袖口擦拭,缓和道:“都是小的疏忽,爷您莫要怪罪。”
“废物!”
男子斥骂了一句。
虽不悦被人泼茶水,但显然没空责问什么,慌忙又去合落其它窗户。
小厮回身又弯腰道:“对不住姑娘,这就重新沏一壶茶给姑娘赔罪。”
温嘉月点头。
虽然确实吓了一跳,但这样锦衣华服,态度傲然的绝非寻常身份,她没办法追究讨理。
厅堂内很快恢复平静,小厮在清扫着地上茶杯,身后几人因伤口在嘶痛。
温嘉月才换了座位坐下,便见适才蛮横的几人忽地起身,如见了阎王一般,变得不知所措,急忙走上前躬身行礼。
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奈何面朝的方向正是门口,便也看见原是门前立着的墨蓝身影,令他们一时哑了声。
小厮望了眼,更是慌忙掷下笤帚,双手伏地而跪,比刚才还要恭敬。
那来人墨蓝长袍,胸前金线捻织出的走蛟赫然威严,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可相反,它的主人却沉静许多,幽深明澈的目光在眼底漾着,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言语。
就近寻了个座位,掀袍而坐。
那几人便吓得背脊绷得近乎僵硬,大气不敢多喘。
好一会儿,才敬慎道:“这地方太闹,王爷又才下朝,若您想歇着,小人给您寻个清静地?”
坐上的人面色极为平和,指尖点着桌面,语气也不急不缓:“慌什么?”
“是小人几个今日仪容腌臜。。。。。。不敢污了王爷。”
话回得不利索,与适才那样气势汹汹的模样截然相反。
见身前的人面色不虞,那几张本就惶恐的脸越发紧张,为首的那个先坦言:“小人几个。。。。。。只是在云乐坊教训了几个闹事的。”
“哦?既教训人,就该处理干净,躲起来,本王的脸往哪儿搁?”
小厮奉上茶盏,又谨慎退下,从始至终不敢抬头。
茶盏里氤氲着热气,男子端起轻闻,随即又搁下,狭长眼尾压得凌厉。
他面前的人便不敢再隐瞒,齐齐跪下。
“回王爷,是温元昊那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仗着要与沈家结亲,近日频频在云月坊闹事,小人等自然不能容他放肆,遂教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