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与那妖究竟有什么过节?
为何府上一个两个,都逃不却这只妖的控制?
衡弃春抬手按住心口,呼吸粗重,脸色在一瞬间又白下去一片。
他忍过那阵钻心的疼痛,抬眸问:“变故已起,你若想阖府平安无事,最好仔细想一想,这期间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老仆忠贞不改的表情至此才陡然一变。
他盘膝坐在石阶上,攥着谭老父衣袖的那只手微微发抖,良久才下定决心似地说:“实不相瞒,那阵躁动之后,镇子上的疯女人曾出现过,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家老爷才变得不对劲了。”
楼厌警觉地拧起眉心,一双狼目微微上扬,一个扑身就上前扯住了老仆的衣领。
老仆年迈,被他扯得向前一仰。
楼厌咬牙问:“之前为什么不说?昨日我与师尊问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从没见过那个疯女人吗?”
“昨日?”老仆疑惑,“那个疯女人……”
颤声良久,他几番颤抖之下还是闭上眼睛,艰难地下定决心,道出一桩惊天秘闻,“那个疯女人,她是……她是我家夫人。”
!
饶是楼厌对人族的关系一知半解,也被这句话震了一下。
谭家的夫人……那不就是谭承义的妻子?
镇上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竟然是谭承义的妻子???
楼厌猛地撒开手,老仆被他甩到地上,凄凄惨惨地挽袖擦自己的眼角。
楼厌的目光环视一圈,越过昏迷的谭老父,再度看向眼前的老仆,笃定道,“你骗我们。”
“没有!”
“老仆所言句句属实!”
楼厌张嘴,露出口腔里那颗尖锐的犬齿,威胁说:“那你就从头到尾交代清楚,谭承义的媳妇儿,为什么会流落街头成为一个疯女人?!”
“因为……”
“吱呀——”
一侧的厢房忽然开了门。
楼厌眼睫一颤,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东厢房放门洞开,室内幽暗的灯烛照出现在廊下的人影。
是那个染着妖气重病在榻的妇人,谭王氏。
染着山雾的风绕廊吹过,将谭王氏的衣服和垂下来的乱发都一齐吹起,露出那张毫无人色的脸,以及脖子上一片染血的乌紫指印。
——老仆方才说,她险些被谭老父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