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无人接听,座机铃声停歇了下来。
两秒钟过后,铃声重新响起。
商聿行这才缓步走上前,拎起座机听筒。
对面的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同样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足足五分钟过后,对面开口了:“不错,很沉得住气。”
商砚廷用十分赞许的语气评价道。
商聿行阴阳他:“不敢居功,得益于您的教导。”
“呵。”商砚廷笑了一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认错,阿行。”
商聿行淡淡道:“我轻易认了错,不就辜负了您特意搭的戏台?”
商砚廷不无感慨道:“谈过恋爱就是不一样,父子间说个话都能拉扯了。”
商聿行没接话。
商砚廷笑了笑,切入整体:“颠覆一家舒住这种规模的公司,对于我来说,可能不会太轻松,但也并不困难。你说,我要是以此为条件找以宁谈一谈她的婚姻大事……”
他笑着止住了话。
商聿行忍不住笑了,漫不经心道:“就这么想让她做你儿媳妇?”
商砚廷笑道:“我给你上这一节课,你竟然会以为我要是找以宁谈话,会要她嫁给你?阿行,我是该笑你太天真呢,还是太幼稚?”
商聿行依旧不以为意:“不管嫁给谁,舒住而已,您又怎么知道她会受您威胁?”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初舒以宁会愿意接受他的协议,重点在于,协议的内容里有他自己。
商砚廷笑了笑,没有直接与他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说起:
“舒跃章的失踪以及他私生子的事,外面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吧?秦延昭和许夏天,也被你公关掉了?”
“莫家搞学术,学术界不是一片净土啊。莫昶给他孙子莫谦旬铺的那条路,当中耐人寻味的点不少。还有——”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笑:“舒跃章还没有消息吧?你说,以宁要是知道这当中有你的手笔……嗯?”
商聿行眉头渐渐紧蹙,眼神也冷了下来:“你究竟想怎样?”
电话另一端,商砚廷胜券在握,笑道:“当然是让你体验下,我曾经的心情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感同身受,才最具有教育意义。你说,我是要她嫁给肖寂,还是嫁给你的好兄弟——邢南呢?”
商聿行握紧听筒,五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商砚廷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笑着话别:“享受你煎熬的24小时吧,明天见。”
话音一落,电话另一头只剩匆匆忙音。
商聿行几乎摔下座机听筒,一刻不停地掏出手机。
没有信号。
一格都没有。
他也终于明白过来,那阵忙音不是因为对方挂了电话,而是信号就被屏蔽在了这一刻。
他当即跑向书房大门,奋力拍打怎么也打不开的书房门:“商砚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