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主战,可能与兵戈相关,法器……战场遗骸,都有可能。”
“嗯。南边天空是不是缺了一块?”屠留忽而想起,自从星曜图入主她的魂体领域,蔺红叶便再没进入过其中,这一变化也还没让他查证过。
……不得不说,她打心底里还是更相信蔺红叶的判断,虽然这小猫师傅骗过她一回,但从那日枯冢幻象来看,学得扎实,本心也是不坏的。
“那块是草木分野,确实没有。”蔺红叶一扭头,看见鱼珠施施然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树宫不是身处中原吗,怎么偏有北漠和渡外沼泽的东西,反而没有中原的星曜图?”
“这我怎么知道?”鱼珠简直莫名其妙。
“切,你们别是北边渡来的,在我们这里扎根祸害人吧。”
“你……!”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大动肝火,屠留趁着眼下没有要进一步询问的问题,先一步将蔺红叶提溜了出来。
这人落在地上还不甚清醒,以为面前的还是鱼珠,正欲要继续理论。
……结果是屠留挽着他的衣领,平静地盯着他。
蔺红叶不知怎的,竟然从平静中品出一丝无奈。这是他与木头相处太久,都会看树轮纹理了?
这不对,很不对。
他向后退,结果屠留并未松手,直接拉着他上门,横冲直撞,欲要冲入制香厂。
“等等!”
屠留顿了顿脚步。
喊话的不是蔺红叶,也不是鱼珠,而是那个从方才就没了声息的制香厂匠人,她四肢着地,整个人跪趴在地上,连面容都不甚清晰。
“如果你们还没瞎,就别进去……”她与自己身上的重创做着对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半年,村里眼睛瞎了一片,以后还有健全之人吗?”
“你的意思,是因为进了制香厂,才会目盲?”
来时路上,与她们四目相对的村人——那些浑浊的眼白,竟然是如此短的时间内大范围出现的?
这里面蹊跷太多,很难不令人多想。
“咳咳……都是被里面那木头熏的!”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无法完全理解对话内容,浑身蜷缩起来,胡话与正常回答混在一起,只能勉强辨认。
木头?
屠留看了蔺红叶一眼,他蹙眉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见过什么木头。
“多谢提醒,不过我们本来就看不见。”屠留伸手在蔺红叶眼前晃了一下,示意他忘了自己的蒙眼布条。
蔺红叶张了张口,到底顾及当前的形势,没有呛声。
“你是刚来的那个……?”那血肉模糊的脸忽而抬了起来,分外骇人,接下来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带着血块糊了一地,“咳咳咳咳——”
“走吧。”屠留拉住蔺红叶,他望着地上惨状,还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