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瞳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总不能是蔺家聘请的隐世高手,专门来追捕他的吧。
“先别说话。”屠留把他装行囊的包袱丢回去,“看着就好。”
远处苍穹聚集起大量的雨云,天色暗沉,风雨欲来。
屠留注意着整个场地的气氛,暗中将外圈兵士从魂体领域中放出一些。
她对领域的纳入与排除还不是很熟练,身形有些不稳,本就青白的脸色愈发可怖。
“别倒啊!”蔺红叶拧紧眉头,不情不愿地扶了她一把。
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能倒在这一关?
他还指望着逃出去之后继续往北漠走呢。金雨香海,他都还没见过!
“哇,不是吧?你们俩还真有感情基础。”柳盖远远望着监斩对百姓的宣告,调整心绪,对着屠留与蔺红叶两人破涕为笑。
两位并肩靠在一起,倒真像那么回事。就是蔺红叶还在长个子,才刚刚与屠留一边儿高。
“别瞎说!”灰头土脸的小公子这时候还有精力反驳。
“看。”屠留倒是对她们这种调笑没有感觉,只是指指前方。
监斩官——也是新任县令——此时已经结束陈词,正战战兢兢地回头,要看屠留几人的反应。
外圈百姓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地,兴许是受到过大震撼,连交头接耳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屠留转头去看柳盖。
不同于她推测中大仇得报的快意,屠留在那张脸上,更多看到的是茫然。
冤情骤然得解,柳盖却仿佛在尘雾中沉浮——为何世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其实知县凌弱暴寡,谁人不知?只不过未曾到她这般地步,赔进去两条人命,不得超生。
如果尚能苟延残喘,大多数人还是不会睁眼的。
她们如今阵势,仅能维持这半日,过后还是要仓惶赶路,算不得真正挣脱牢笼。
“你还记得拿走玉佩的人长什么样吗?”屠留在问蔺红叶。
蔺红叶哪里有不记得的,那狱吏方才还押着他来了刑场,百般耻笑!顺着他的指认,屠留毫无阻碍地走到了那人面前,将小公子的东西取了回来。
“给他道歉。”
不过,就算只有这一瞬的威风,也不妨碍屠留稳如泰山。
她不说,谁知道自己没有后手?
那搜刮财物的狱吏抖如筛糠,早知有这种恐怖人物,打死她也不会想着占便宜!
屠留继续对监斩官下令:“为此事立碑,我会回来查看。”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蔺红叶行囊里的灵香还有一些,但要留着路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