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ftplay:儿童玩的软质游戏,指游戏放水。)
说话时,连眼皮都没抬。最后两个单词是标准的美音,拖得声音长而慵懒,似砂纸摩挲耳廓,痒痒的。
哄堂大笑。
众人的笑声里,张公子的脸红了瞬,陈禹让那原有些上扬的唇角却缓缓落回了平直的弧度。
余想站在人群中,注意力很平均地分给牌桌上三个人。
在某个瞬间,陈禹让恰好抬了眼,眸色像是沾了空调的冷气,冷漠而模糊,似无意抬了眼,偏偏看见她。
一片噪音与酒气里,他们的视线被白色的灯光捆在一起。
余想的心莫名一紧,但绝不落荒而逃,两秒后才状似自然地收回目光。
五张公共牌也已经发好,又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要加筹码,不然没意思:“输家吹两支啤(一口气喝两瓶啤酒)过过瘾!”
牌桌上的第三人本就是被拉上来凑数的,弘正国际的校友,本就和陈禹让同龄,不知道谁大谁小,但毫不在意,闻言双手离牌桌作投降状,演出一副后悔模样:“现在叫eyran哥仔还来得及么?”
旁边的朋友笑他:“joe你要不要这么孬啊!”
他也跟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遇见eyran不孬也得孬啊。”
在场的多数都认识,各种场合见过面,当然不在乎这一场牌。毕竟开心和气最重要,总是输赢其次的。
可有人不是那么想。张公子叠好手中两张牌,看着陈禹让,那双眼藏在厚厚的眼镜之后,目光阴晦,意味不明地开口:“我今晚回去还要赶论文,不准备喝酒来着。”
话音落下,原先嘈杂的屋内突然没了声音。
大家互相张望,不敢说话。
余想听见旁边有一个女生小声嘟囔:“搞什么?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这数学博士也太认真,真扫兴。”
余想原是安静站着,她向来对这种牌桌以及男人间的无聊游戏没兴趣。此刻更觉得无聊,恰好觉得有些冷,向覃忆要了她带来但没穿的外套,就开始玩手机。
耳边忽然遥遥传来过分熟悉的男声,不论是一千天,还是一千年,她可能都忘不掉。
“只能劳烦你今晚酒精配论文了。”
声线像抽了半支薄荷烟又随手掐灭,低低的。
陈禹让看着对面的张公子,眼底浮着不太真的笑,指节上的戒指恰好卡住扑克背面的黑色暗纹,折射着吊灯的冷光:“今天懒得喝酒,预备送joceline回家。”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