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让以一个句号结束了这番对话。
Marion完完全全活该。
那他算什么。
把消息列表往下拉。翻出金鱼头像的微信,聊天记录停在不知多少天前,好像不熟到不能再不熟。
莫名想起那日余想在烧烤摊主动加的学长微信,又想到她最近在联系导师。
怕是和最近刚认识的学长的聊天记录都要比和他的长。
这样的念头起来,陈禹让点击打字框,指尖停几秒,最后什么都没输,退了出来-
三天后,李仕尧打电话给余想,告诉她胶片洗好了。二人约了在学校里的咖啡厅见面。明明是李仕尧帮忙洗照片,但余想到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蛋糕和咖啡,提前买单。
暑期,余想和覃忆、冯千阙出去吃冰,就顺手把新到的胶片相机带上了。看到洗出来的成片,余想很满意,当即给冯千阙发消息要地址,想给她寄几张过去。
可能是时差,冯千阙没有立刻回复。
余想也不着急,收起手机和李仕尧道谢:“下次你想吃小龙虾喊我,我请你。”
李仕尧:“那我可以喊上Eyran么?”
见余想又不吭声了,李仕尧斟酌着用词,道:“你总不是随随便便不理人的性格,但这次我也觉得禹让有点‘无妄之灾’。我猜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今天也不是他托我问你,只是我自己想问。”
“毕竟我就你们几个朋友,如今James和Serena在国外,我不想大家因为误会不联系。”
李仕尧不善社交,更多时候也习惯和文字与镜头打交道,他的朋友并不多。
父母一位干法律一位做医疗,无暇顾及他,最初家里还没雇司机,他从一年级开始便是自己走路回家。
后来有健身的习惯也是因为小学时比同龄男生矮一节,被班上男生欺负,拿易拉罐砸他,某日好巧不巧砸到了他前桌的后脑勺。
他当时的前桌便是余想。
他至今都记得那天余想帮他出头,也是那以后,他跟着余想进入了这个小圈子。
为此,他很珍惜这些友谊。
原先余想一直没说话,甚至在心里打定主意消极抵抗。但李仕尧后头说的话叫她心里有些泛酸,舀了勺蛋糕,朱古力的
味道在舌尖化开,有些苦。
“尧仔。”她终于抬起头看李仕尧,“倘若我说,我有一百个和陈禹让继续相处的理由,还有一个坚决不想与他继续相处的理由,连我自己都下不了决心,你会怎么想?”
李仕尧愣了下,沉思了会儿,说:“我不会怎么想,但我会告诉你要坚决选择那一百个理由。”
余想的手不断摩挲着咖啡杯。手中的红茶鸳鸯拿铁没加糖,苦到爆。好久,她才继续说,声音很慢很轻。
“那如果那一个理由,会让我反复地想,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过Eyran……”后面的话余想没再说。
或许她也有些说不下去。
终于抬起头,重新看李仕尧:“那我该怎么选?”
…
余想心不在焉地回到寝室,还没进屋,就在公共客厅被于庭拦住:“韩双鹭今天起要去酒吧驻唱,她临走前问我们要不要去听。当时你不在,她让我们转告你——淼淼晚上有seminar,去不了,我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