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知道自己这话比较找揍,所以提前拉开距离吗?
雪穗脸上的假笑收起,微微抬眸:“至于对我这么刻薄吗?五条先生?我应该没有得罪您吧。”
五条悟深深地看了斋藤雪穗良久。
六年前跑到他面前,哭着求他救救她哥哥的少女和如今表情冷静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一样的靛蓝色蜻蜓纹和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女孩已经不再无助脆弱。
仿佛由眼泪组成,彷徨弱小的少女在家主的责任和时间的淬炼下,哪怕面对他故意的恶语也没表现出受伤。
还是说,受伤的假象只会出现在有利可图的人面前?
“为什么不在我面前示弱呢?”
白发的青年问。
“什么?”
斋藤雪穗微愣,有点不明白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斋藤雪穗的身前,伸出手,狠狠揉了揉斋藤雪穗的脑袋。
“叫我五条老师。”
盘的规整的,属于古老家族大小姐的发型被揉的乱七八糟,斋藤雪穗是真有点懵了。
她困惑地看向态度变化的五条悟。
“世界上有太多人等待被拯救,我呢,只会拯救求到我面前的人。雪穗,你为什么不再向我求救了呢?”
斋藤雪穗恍惚了几秒。
她想起了十五岁,五条悟找到她,邀请她来咒术高专东京校读书。
“那些麻烦的事根本不需要你勉强自己,你只要好好享受你这个年龄该享受的青春就够了。”
白发的青年比两年前更强壮,更成熟了。
可是,当时的雪穗拒绝了。
她默默地看着戴墨镜的青年困惑不解的离开,不理解她为什么拒绝。
“我享受了我该享受的青春,那享受的代价由谁来承受了呢?”
斋藤雪穗轻声说。
这次,轮到五条悟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我可是最强的。”
这话是他最常说的,也是许多人默认的。因为他是最强的,就可以完全的依靠他。
但这话在斋藤雪穗,在深深挣扎在咒术界高层权利漩涡中的斋藤雪穗眼中,太无力了。
强如五条悟,不还要为了他庇护的人,忙碌于各种任务当中。
她一直都觉得,五条悟早晚会把自己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