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醒来时,觉得浑身莫名酸软,像是被人翻来覆去摆弄了一整夜。
他皱着眉站在镜前,伸出两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在后颈那片异常白皙的皮肤上。
那处皮肤高高地浮肿着,手指压下去还有些细微的疼痛。
这块肌肤仿佛曾被什么人以尖锐的虎牙厮磨、反复含弄过似的。
他掬起一捧凉水拍在发烫的皮肤上。
“过敏了吗?”他自言自语。
冰凉的手指在微微肿起的皮肤上轻挠了一下,倒是不觉得痒,温情也就随它去了。
下楼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掠过走廊,落在那扇始终紧闭的房门上。
他一直很好地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从没有主动靠近过这扇门。
然而在见过昨夜那般失意脆弱的裴聿珩后,他心里忍不住好奇,究竟得是怎样一个人,能让这么好的裴聿珩如此心动,又爱而不得?
明明清楚对方并无过错,温情仍然在心里骂几句这个不懂珍惜的花心大萝卜。又忍不住在吐槽自己运气实在太差,难得遇到一个完全对胃口的裴聿珩,结果人家心里早就住了人。
可是,此时,温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裴聿珩失恋了,不是吗?
脑海里的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微微眯起眼睛。
温情很清楚自己那点毛病,送上门来的他总是兴致缺缺,可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让他心痒。
这么一看,他和裴聿珩那个没眼光的暗恋对象,倒真是一类人。
裴聿珩是一个很好的人。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随意招惹。
可他确实是喜欢。
温情在那扇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儿,半晌,一言不发地下了楼。
他在心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有关那扇紧闭的门,也有关裴聿珩。
如果裴聿珩对他毫无感觉,他绝不会越界招惹。可如果……
温情轻轻眨了下眼,他心想,我果然是个只顾自己喜好、自私透顶的男人。
裴聿珩站在玄关处换鞋子,看样子是准备去上班了。
听到动静,裴聿珩抬头望向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温情。晨光透过玻璃落进来,勾勒出温情慵懒的身形,竟刺得他眼睛有些微微发疼。
温情迎上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