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乐呵呵的,看见小辈就想给见面礼,很是慈爱。
上门的只有褚峻和褚屿两人,却只是待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褚峻手里多出来的一份文书
阮秋韵看了一眼,并没打算细问,却见郎君随意将文书放下。
“这是断亲文书。”
断亲文书?
阮秋韵愣住,忍不住又看了眼案上的文书。
她是知道断亲文书的。
只能是长辈单方面写给晚辈,官署过目后就有效力,从此再无亲缘干系。
大周重血缘,重亲族,这又是被除族又是被断亲,褚峻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阮秋韵看着神色不明的郎君,欲言又止。
注意着夫人面上神色,男人挑了挑眉,笑意褪去,俊美的面上多了几分恹恹。
光明正大地揽着夫人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头颅下垂,带着青色胡茬的下颚抵在夫人的肩上。
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失魂落魄,阮秋韵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才好,只得同样伸手环过对方的腰,无声安抚。
嗅着夫人身上的气息,男人狭长的眼底尽是笑意,他瞥了眼案上的断亲文书,唇角玩味。
在识时务这个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他那个父亲了。
……
直到跟着父亲愣愣地走出了大都督府,上了马车,褚屿才反应过来。
“父亲,您给大哥写了断亲书?”
似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声音带着艰涩,声量也忍不住上扬。
褚鹤依旧是慈眉善目,他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儿子,“有什么可惊讶的?”
“既然要断,就断干净,免得以后再起波澜。”
长子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年他爵位被废被囚困在盛京,他们褚氏族人的做法想必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情面了。
有了在乎的人,若是外人胆敢得寸进尺,那点血脉亲缘是救不了性命的。
倒不如知情识趣些,断干净了。
褚鹤敛起笑,看着窗外热闹的街道,无声地叹了叹。
褚屿见状,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苦着一张脸,想着该如何应付族里的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