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都说言官善辩,我看比央央还差点。”他在她颈侧深吸口气,脸上带着笑,低低道,“喜不喜欢夫君,说喜欢。”
夫君两个字令云央霎时羞红了脸,指尖推搡着他,“薛灵均,你、你好不要脸……”
喜欢夫君这四个字云央在这里没能说出口,后来换了地方,被他折腾的说了好多次。
“央央。”薛钰唤她,问,“为何之前与你一同去幽州,没有见到你的那位小师父?何时带我去见一下他。”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之前幽州水患,可能是出意外了吧。”云央低下头。
爹、母亲、姐姐、姨娘、小师父,都不见了。
薛钰垂眸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耷拉着脑袋,瘦削的肩膀微颤,蜷在他怀里小小一团,宛若孩童。
他把她抱的更紧,“以后有我。”
“嗯。”她应了声,蹭蹭他的脖颈,“薛灵均……”
“嗯?”
“喜欢你抱着我。”
到了夜里,他还抱着她睡。
云央多了个新的玩物,玉璋玉璧般温润好看,泛着水光,她好奇地用手捏了捏,柱身上还有两条青筋,但全然不如画上的狰狞。
一碰,还会颤着往外吐露水。她笑的天真又放肆。
薛钰便翻身压了上来。
*
子时,夜空漆黑暗淡,半点星子也无,时不时有闷雷自密林上滚过。
蜀州城长亭外,将士铁甲如林,肃穆而立。
战旗飘扬,大皇子目光如矩,长刀直指上京的方向,将士们呐喊声声震九天。
“太子谋逆,私通敌寇,乱我国朝!今日众将士可愿随我一同联合蜀王,清君侧!”
“待吾登基之日,便是尔等加官进爵之时!”
黑压压的将士齐声呐喊,“清君侧!清君侧!”
夜色掩映下,密密麻麻的将士们如潮水般向蜀州城涌去,蜀州城城墙上灯火通明人影窜动,城门大开,并无战鼓声。
那太子亲手书写的讨蜀檄文被扔在泥泞里,明黄的绢帛早被踩的残破不堪。
翌日,薛钰便收到了大皇子带着援兵远赴蜀地,竟是要与蜀地前朝乱党狼狈为奸,妄图颠覆河山的消息。
“果然对于皇位的野心和欲望,不是一场战事就可以消弭的。”薛钰淡淡说着,收回了沙盘上的棋子,声音转为严厉,“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和前朝逆党连通一气,真是连祖宗都不顾了。”
云央抬起头,在裙摆边的手指缓缓收紧。
薛钰万事都不避她,这几日她已知道在这矿洞中所有兵卫不足五百人,粮草量是大,足够他们苟活着度过好些时日,可若是长期闷在潮湿阴暗的洞穴,即便蒙了层油布,那些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就要发霉糟烂。
粮草彻底糟蹋了不说,以薛钰的个性,绝不会苟在这矿洞里坐以待毙。
可是,要怎么办呢。
蜀地叛军数万,大皇子从京中带出来的五军营数万人,而他们只有五百人,根本连螳臂当车都不算。大皇子此去蜀州城必然得知此处有矿洞,届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