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有湿热的水意,烫到他心上似的。
她在哭。
青年重新抱紧了怀中的少女,眼里全是狂热和自责,连肩头的疼痛都变了意味。
他想与她肌肤相亲,想让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对她有强烈的索取欲和占有欲,她却什么都不知。
“你欺负人!”云央泪水洇湿了薛钰肩头的衣裳,清甜的声音带着哽咽,从嗓子中溢出一句,“你蓄妓,你还强迫我,薛钰,你就是个大混蛋,你就是坏人!”
他终于放开了她,云央抬眸看去,薛钰眼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热切。
她为他流泪,为他去了天馥楼而赌气到现在,还咬了他。
这是这个天真懵懂的少女从未有过的情愫,如今因为他,都有了。她是不是对他也有些不同,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
云央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古怪的神色。
是错觉么?
“我没有蓄妓,也没有相好的。”薛玉将她放在床榻上,而他撩袍半跪在她面前,平复了心绪,解释道,“我去天馥楼,只是应酬,并未与任何女子有过不清白的事,我……没有任何人。”
云央的眼睛水润润的,就那么直直盯着他,“可你明明说了那样的醉话,你还,你还……”
薛钰道:“我还什么?”
“你还想诓我,你喝醉的时候说那女子和你平日里热络,怎么如此敏感了,你还把我当作那个女子咬我耳朵!”云央魔怔似的,把心中想说的话都和盘托出,耳垂又热了起来,“你没有守身如玉,这才多久,就去那些青楼里厮混了!”
云央的气息急促而混乱,眼眶微红,脸上还有泪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不下去了,显然是气的狠了。
而薛钰的面色随着云央的叙述,红到了耳根,冷白的脖颈上也染了一抹绯红。
原来她这些日子对他的冷漠皆是为此。
可她到底是因为他轻薄了她而恼怒,还是因为误以为他去寻花问柳,为姐姐而抱不平?亦或是因为以为他轻薄的那个人是旁人?
“你表面上看着跟正人君子似的,怎么私底下这么放浪形骸?你不仅咬我耳朵,还还还舔。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云央继续斥责着,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推了他一把,“薛钰老贼,你个混蛋!”
这一低头的风情,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怨,薛钰心头微颤,专注地望着她,目光如有实质,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小丫头啊……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斥责着他。
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下捉住她的手腕。
在她谴责他的时候,在她的手触及他胸膛的时候,他想的竟是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脸,然后重重地吻上去。
身体某一处也变得轮廓分明。
怎会如此?怎会在她面前都控制不住这脏污露骨的想法?
云央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面前的青年气息忽然变了。
他将她的手按在他心口,倾身靠近她,几乎与她鼻息相闻,他低低道:“薛钰是混蛋。”
“啊?”云央哑然抬眸看他,嗔怒,“你都不解释?你明明说了那样的梦话,你……”
那狭长的眼眸犹如黑沉深邃的漩涡,稍不注意就被吸进去,被吃干抹净。
她不敢多看,匆匆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