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负责法?”薛钰盯着她水润的眼,“我若是因此落下个残疾,央央可会一辈子顾着我?”
云央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姐夫,一定不会这样的,都怪我,是我给姐夫招了祸……”
“别这样说。”薛钰道,“你入宫本没有错,你在御花园观景也没有错,错的是八殿下顽劣,错的是公主殿下没有及时赶到,此事与你无关,谁都不能指责你半分。”
他忍痛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别哭,是姐夫的错。”
错在摒弃了曾坚守的原则和底线,错在让自己一再失控,想要你的念头一日比一日甚。
为了独占你,起了卑劣的心思,打着曾不屑的“姐夫”的名号靠近你,只为你能多在我身边片刻。
“是姐夫的错,没有把你一直带在身边,才让淑妃给了你委屈受。你没有错,央央。”他将她抱得更紧。
云央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拉过她温软的手环上自己的腰。
后背上的伤处传来的痛楚被心中霎时涌上的甜蜜所掩盖,青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却仍不敢发出一丝痛呼。
他怕惊扰她,她会松开他。
“公子……”簌青带着熬好的药进来,就撞上了这一幅景象。
平日里温文端稳的公子衣襟半敞,紧紧抱着云二姑娘,云二姑娘在公子怀中竟那么娇小……
而云二姑娘的手正大刺刺地放在公子渗着血的伤处!
簌青惊在原地,不知要不要出言阻止,可云二姑娘越抱越紧,公子那伤处的血又流了出来!
“二姑娘。”簌青还是唤道,“药熬好了。”
云央身子一抖,如梦初醒回了神,抬眸看着薛钰低垂的眼眸,惊得赶紧松开了他,低垂着头,耳朵根都红了。
薛钰气息沉而不稳,顺手放开了云央,侧目看着簌青的目光晦暗难言,充满了不耐。
簌青登时如芒在背,放下药罐,低声道:“公子,背上又出血了……我拿敷药和更换的布巾来。”
说罢,赶紧退了出去。
看着云央红透的脸,薛钰心中的愉悦言溢于表,如果云央此时也抬头看他,便会看到与平日里沉稳的模样全然不同的姐夫。
薛钰稳了稳心神,微微咳嗽两声,伸手扳过她的下巴,淡笑道:“央央怎么脸红了?”
青年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泛着薄红,棱角分明而流畅,隐有青色的脉络凸起。
云央想起曾夸赞过宋放鹤的手,实则姐夫的手更好看,好看到移不开眼。
对,自己肯定是因为看了他的手而脸红。
“我没有,没有,热的。”云央故左而言他。
薛钰温和地笑了笑,“那往后让他们拿冰盏过来。”
*
四月里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薛府里满园的姹紫嫣红,青湖里的锦鲤成群。
日头正好,云央半边身子浸在明晃晃的光里,倾身向前的剪影如同凝在古画上的仕女图,袖中探出细白的腕子,在炎炎日光的照射下莹白温润,与枝头开得妖冶的花相映成趣。
芳月很想在树下面叫:“姑娘,我去帮你摘吧,太危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