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突然就不在啦?”云央跑到薛钰的营帐,“我问了一路,说是去矿洞看望兄长父亲什么的,那什么时候回来?”
薛钰淡淡道:“矿洞那边亦有营地,她们早就想过去,央央不知?”
云央喃喃道:“可这也太突然了?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来得及跟她们告别。”
年少的时候在幽州云府,因为性子野,少与女孩子为友,后来长大了,懂得收敛了,除了姐姐,也没有一个闺中密友。
这几日与那几个女孩子作伴,她教她们棍法,还帮婆子找玉,都不知道有多忙碌,以往漫长而空虚的时间被占满,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她们还赠予她自己绣的帕子为谢礼,完全没有她曾见过的那些上京贵女们的礼貌疏离。婆子们亦从自己家中拿来好多没见过的山货送给她。
好不容易交的朋友,云央很珍惜。
薛钰实在是很想日日见到云央,想听云央在自己身边说话。
为此,他做了以往不会做的卑劣之事,跟那群女子说云央身体抱恙,为了云央能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甚至遣人连夜在矿洞外安营扎寨。
这般算计模样,实在丑陋。
薛钰望着天边的云霞,有些厌恶自己这个样子。
“放心,我与她们说了,等再回蜀州城,会去她们府上拜访。”薛钰微笑。
眼看她黯淡的眼睛有了光亮,抿着唇看向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小眼神,心满意足的模样真是可爱。
越来越喜欢她,喜欢到想要她的所有关注,最好她的眼里、生活里只有他,和他一瞬都不分开。
云央并未注意到薛钰眼中的热度与思念,到了傍晚的时候,心里念着那农户婆子说的天快黑时雾渡河的水大,会冲到岸边一些白日里见不着的美玉。
日暮时分,云央提着灯的手被昏黄的烛火映得白皙莹润,她缓步走到河边,放下灯,挽起裤腿。
河边的湿气浸透了她的罗袜,云央俯下身,在水边仔细观察着。
那婆子说了,真正的玉石,上好的玉石,即便在夜色里也会发出莹莹的光辉。
踏在潮湿的土地上,水流潺潺,云央觉得心很静。在薛钰身边,国仇家恨都不需要她去担忧,他总能稳稳地接住她,不让她坠入深渊。
薛钰是文臣,只听说过行军打仗的时候一两个月不沐浴是常事,可真到自己身上,还是无法忍受。
好在这边有条河,河不深也不宽,浅处马可以踏过去,刚好适合下水。
虽是冬日,河水冷的刺骨,可总比身上有味儿要好。
往日里衣物都熏香,现在没有这种条件,他可以接受,但无法忍受自己身上有那种难闻的气味。
毕竟他还要拥着她入睡。
还有便是,与她同眠,身体躁动不安的太频繁,需要降降火。
薛钰就着清亮的月光,在巨石后褪去了衣物和玉冠,长发倾泄而下,肩膀又宽又平,腰腹部排列整齐的肌肉在月华下如一块块上好的玉石,腰身劲窄,几根青色的脉络收窄在玄色的亵裤里。
他缓步而行,细碎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腰腹以下浸在水中,脖颈微扬,薄薄的皮肉下是形状硬朗的喉结,他深吸口气,静静看着星罗密布的夜空。
忽然有了声音,除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有来自巨石另一边,女子的惊呼声。
云央本是沿着河边寻找石头,一直低垂着眉眼,脖颈都酸了,怎料一抬头便看见河里有个赤裸着身体的男人!
偏偏这男人只看侧影便好看的不像话,在这样一个夜晚,河边,她脑海中冒出许多鬼魅传说来,不由得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