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是车水马龙,喧嚣人间。
捏针头的指尖停顿了下,手背皮肤传来细密的针扎的痛感,他很难描述那一刻的感觉,人生二十多年,也极少有这种时刻。
陈让看见他哥动作停下,“出血了,手松开啊三哥。”
“你怎么了?”
“她哭了。”他的声音平静,很轻,像尘埃。
陈让还没有思绪,“谁哭了?你在看谁。”他抬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玻璃窗外,斑驳着泥点的透明幕布外已经没有人了。
左手手背的针眼浸出血珠,应伽城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徒手拔掉针头,扔垃圾桶。
她很难过,又是为谁难过。
那样悲伤的眼神,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一样,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找不到答案,捞出手机,他编辑了几条信息给杨跃发过去。
沈芙礼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个黄澄澄的橙子和一盒花生酥。
逼仄的房间里,光线灰暗,病床是雪白色的,床单用得很旧,有些皱。
天阴了,屋内的色调也冷上一层,偶尔有风吹动走廊挂的旧衣物,洗衣粉和肥皂水的气味若有似无。
而男人坐在旧床一侧,皮肤白得泛冷,手背上有青色的针孔和血点,因病而虚弱,显得有些清瘦。
碎发漆黑,薄唇没什么血色,刚退下烧,额头还有些细汗,攻击性减弱很多,有几丝纯良无害的错觉。
沈芙礼把新买的橘子放在他床头柜,距离他近了些。
其他人都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他们。
呼吸声起伏,沈芙礼盯着他鼻梁的痣,轻轻开口:“师兄,吃橘子。”
没有红了红了眼眶,又是那个坚韧倔强的姑娘。
“沈芙礼。”他的嗓音有些哑,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却锁住她。
“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雨声淅淅沥沥,像阴雨天涨潮的海面,吹起回南天的潮与荡。
呼吸一窒,沈芙礼凝视他。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