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不用太急,等陆九回来再说!”
郑阿春闻言,漆如点墨的眸子睨了过来:“怎么每次提到你那个通判叔叔,你都吞吞吐吐的?本少爷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江文霖心里苦笑:“过段时间吧,有机会的话,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他随口圆了过去,用完饭就去了书房。
“夫郎,官人今天是穿着你的衣服出去的,他是不是害羞了啊?”
灵云上前凑趣地说道。
“真的?”郑阿春有些遗憾没在外头看到他光鲜迷人的样子。
“你刚瞧见了吗?官人穿红的俊不俊?比蓝的还俊?”
灵云拿来那身红色外裳打趣:“夫郎还有觉得官人不俊的时候?”
说话间,郑阿春眯起眼睛,忽的从那衣服肩膀的位置捏起一根细长的黑发。
他不自觉收敛了笑意,精致的眉眼立刻耷拉下来,脸也变得阴沉沉的。
灵云忙道:“说不定是院子里谁掉下的呢?”
可正经人家的儿女,谁又会失礼到连发都束不整齐,任由一头青丝落在别人身上。
“灵云,官人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
灵云挠挠头道:“官人近日忙着修整学堂的事,除了去集市没去别处了呀。”
郑阿春不觉得江文霖敢背着他找外室,毕竟整个枣阳县也没几个标志的哥儿,除非他眼瞎,眼瞎也不行。
可若是别的哥儿主动投怀送抱占他便宜,江文霖那个呆子防不住怎么办?
*
江文霖还不知自己遇上此生最大的信任危机。
他在一张纸上梳理着江温林的事,原身手里有江通判和这个侄子的信件,言语之间亲密热络,这些都是陈世子给原主的。
若是陈世子派人赶尽杀绝,为何不一开始就动手,而是任由他从冀州游荡到应州?
临走前,他悄悄问过江文心,他说这个江温林是从山坡上掉下来的,自称是出来游学误入猎户陷阱。
这二人神神秘秘,显然是隐瞒了什么重要信息,对他这个骗子大哥充满了防备。
江文霖头痛的揉揉脑袋,暂且把此事放到一边。
他提笔写字,心却始终无法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