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杂草已被除去,破损的四壁刷了墙灰,贴上新糊的墙纸,整个屋子总算有了点体面样子。
郑阿春蹦跳着走进来,直接呈大字型躺在了那张铺着锦缎的新床上。
“累死我了,这红酸枝的木头还是差了点,我京里的那张可是千金紫檀的呢。”
江文霖心想那你是没睡过现代的弹簧软床。
他打算在家里多设计些现代风格的装修,这个弹簧床也不知能不能弄出来。
转头看着床上舒舒服服躺尸的人,江文霖有些牙痒。
自己可是糊了一上午的墙纸,这娇少爷倒是潇洒。
这个年纪怎么能睡觉?还是作业留少了。
他长腿一迈就斜躺在了那张雕花床上。
郑阿春投过一个不满的视线,眼里闪着危险的眸光:“怎么,你嫌我花钱大手大脚了?”
话本子里常这样写,富贵小姐跟穷书生私奔,买些衣服首饰都要被穷书生指指点点,那些个穷书生也不事生产,科考更是稀松,花光了小姐家的钱还要让小姐卖衣服卖首饰,晚上熬着油灯绣花来贴补他。
江文霖似乎也不事生产,都没听他说过有什么产业,甚至这一路上连杂书都没见他看过一眼。
郑阿春越琢磨越慌,江文霖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江文霖,你是不是觉得我买的衣服首饰多了?”
郑阿春推他一把,反被闭着眼的男人抓住手腕。
“怎么会嫌多呢?”江文霖闭着眼睛,享受着身旁香风拳脚的骚扰,气定神闲:“夫人这般体贴,我感动还来不及。自己省吃俭用,倒舍得送我这张雕花大床。”
等等,郑阿春想起自己刚进门时说的话,这个书呆子不会是误解了吧。
他只给他买过几身男装,没打算把自己精挑细选的这张雕花大床送给他呀。
“谁说要送你……”
正要辩解,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大,身体猝不及防就贴在了一个硬挺的胸膛之上。
郑阿春心跳如鼓。
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从耳根到手臂都泛起一股酥麻的痒意。
“常言道,妻贵夫荣。这些衣服首饰定是夫人特意买来,为我在县城扎稳脚跟,跟那些个富户大族们交际时穿的,对不对。”
他的身量很高,明明穿衣清瘦,可胸膛却是宽大厚重。那件熟悉的长衫领口被揉得大敞,几道青色的血管在呼吸间若隐若现地起伏。
被他圈在怀里,隔着几层衣料,都能感觉到掌下传来的炙热体温,郑阿春天生体寒,如今却是被烫得连心都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