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漱文随她一道往门口走,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个食盒,“自然是给你送饭了。”
乌禾琉哪怕于此道再迟钝,也会到些意思了,转过头盯着她看:“用不着。你怕是误会了,我从不与人双修。”
修真界有些恶习真是该管管了,从前她刚开始修炼时,给自己找了个洞府,还当能静心,没想三天两头有人来扰,都是些悟性不高、道行低下、却还酷爱修炼的人,目的特别明显,都想与她双修,好不费吹灰之力进阶。她那时年纪小,被吓到后连夜在洞府门口刻了四个字:本人清修。情况才有所好转。
此人在灵宝峰地位挺高,修为却几乎没有。
她在天阁大放异彩,难免叫这等人生出攀附之心。
郑漱文一听这话,一道红从耳后蔓延至脖颈,片刻脸都红透,尤其眉下眼角更是红晕腾腾:“你应该是听到流言,对我有误解,爱美之心人人都有。”
乌禾琉推门进去,不打算再听她讲话,正要闭门,郑漱文就将食盒卡在门缝,“都是我亲手做的。”
乌禾琉不得已接过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好闲。
郑漱文下楼后,直奔理事府,面上的红还未退下,人已经坐在堂中查账。
葛珑进去时,看她唇边一点诡异的笑容,即知她刚去过问心楼,长长叹声气。
她上前送茶,踌躇片息,道:“郑大人,还淳堂有两个弟子比试,出了人命,此事葑堂主不管,得由我们理事府善后。”
郑漱文评道:“什么比试能枉顾人命,真是狠毒心肠。”
葛珑循序渐进,便道:“还有件事,出在天阁上。也是比试,伤了人命。”
郑漱文是理事府副主事,此事本该昨晚就禀告,可葛珑一直没见到人,今早她带人出峰点卯,一直拖到现在。
“您知道穹吉君殿的大弟子玄渡吗?”
郑漱文放下笔,回想一阵:“自是知道。”一群人中最盛气凌人的那个,谁不知道。
葛珑慢悠悠道:“她死在天阁上了。”
郑漱文惊诧:“她?怎么不早说,这下坏了,穹吉君殿本来对我们灵宝峰虎视眈眈,现在玄渡死了,更能借题发挥。”
葛珑趁水和泥,将天阁上的事一字不落说了。“本来就是比试而已,可谁知道陆悄她把玄渡的头砍了下来,临了还说了句‘辱我师尊者,死’。”
这下,郑漱文该死心了吧。
有一部分美人,身上长着毒刺,一碰就会没命。
然而郑漱文听完,神情却不如预料中那么恐惧,而是道:“东方峰主对陆悄并不算很善待,陆悄却因为玄渡对峰主不敬而痛下杀手。”
她唏嘘道:“好个有情有义的陆悄,我果真没看错人。”
葛珑道:“……什么?”她疯了是吧?
郑漱文抬头看着她,“阿珑,你帮我打听打听,悄悄仙子有什么喜好没有。”
葛珑感到不可思议:“郑大人,她杀过人!您就不怕?”
郑漱文挑眉,不知不觉间,她眼风中那点阴邪气全散了,“你不懂,她每每看到我,眼神跟刀子一样,那种直白的讨厌和拒绝,我从没见过。”
葛珑听完,只觉得她活腻了。
看来离葛主事上位不远了。
她叹气,道:“还有件事,也和悄悄仙子有关。”
郑漱文洗耳恭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