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禾琉不接,继续道:“几位师妹都来过了吧,师尊送了她们什么?”
东方灵毓面容温和,放下手里的书,如方才那样倾身,托住她的手腕,素帕在她指上绕了又绕。轻柔到像对待宝物。乌禾琉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刚动了一下,就被帕子裹住。
她也不知怎么,竟没挣脱。
“送盈竹一本剑谱,送岳芙一颗华彩明珠,送玉凝的是一把玄铁剑。”
乌禾琉暗自将这几份礼物在心里比了比,有些不敢置信:“所以您送她们都是实用珍贵的东西,到我这儿变成吃的了?师尊非要如此区别对待吗?”
东方灵毓放开她的手时,指腹无意自她手背滑摸过去,仿若无事地坐正,放下素帕,重新拿起那本书。
“我给你最好的纷华。”
乌禾琉无言以对。
要这么说的话,也合理。
但这只代表今日,不代表从前。
“是吗,既然师尊今日能给,为何从前不给,我这些年很受欺负,不知师尊可有看到。”
东方灵毓抬眼,眼中有几分复杂到难以看清的情绪,“悄悄,人各有命,干涉太多,会有天罚。”
乌禾琉暗暗冷嗤:“命?”难道陆悄的命就是顶着仙师首徒的名头黯然死去?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于此事应该看透。当初我以观生之术看到了你的过去和未来,便知你今生有禁制在身,是为历劫而来,唯有大劫过去,方得正果。”
东方灵毓看着她:“你现今修为大增,苦尽甘来,我亦高兴。”
乌禾琉想分辨真假,可却失败了。
所谓医者不自医,观生之术没人能用的比她好,可却观不了自己。
此时她是陆悄,自然也观不了陆悄。
滴翠嵌珠灯光华愈盛,她面带疑色,垂着眼,灯火映照下,睫羽分明。
东方灵毓温声道:“你先前说的不错,我是想补偿,天阁事毕后,我已向墨芽说好,你搬来幽居,与为师同住。”
灯火静谧,乌禾琉诧异抬头。
和她?
同住?
这么小点的地方,住两个人?
她还不是身份最高的那个。
疯了才会答应。
她在问心楼独自住着宽敞,比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