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佳音!”
吴玠、吴璘也拱手送行。
宋忠离开,吴玠脸色变了变,对弟弟吴璘道:“明日我若入城,每炷香会派一个随从出城报信,若是间隔两炷香没人回来,你便发兵攻打城池。”
“啊?大哥,为何如此?难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吴璘大惊,他刚才沉浸在即将拿下曲端的兴奋中,反而忽略了一些威胁。
“那倒没有。但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到万一失败后的应对策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也是吴玠做事的习惯,他虽勇猛,但并不鲁莽。
“大哥,既然入城有风险,那你就别去了,让我带人去吧!”
吴璘武艺谋略差兄长一筹,但也是西军有名的猛将。
“不,虽有风险,却是机会。那宋先生说的没错,曲端与我积怨已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吴玠也是个果断人物,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惜命。
“那好,大哥,我明日让心腹时刻准备,一旦有变,立刻攻城!”
“谨慎些,莫被看出端倪。”
“放心,我手下都机灵着呢。”
吴璘也不矫情,很快就出去给哥哥挑选精锐,布置兵力去了。
八月初三,清晨。
梁中书早早就来找曲端,说自己昨日接到太师书信,今日会有一支慰劳船队前来,可能还会宣旨,希望曲端派人运送物资进城,并亲自出城迎接。
“等来了再说吧。”
曲端模棱两可。
中午时分,果然一只船队沿河而来,五十艘三百石的商船拉着美酒、咸肉、各色蔬菜,每艘船上舵手、船工、脚夫、护卫十余人。当头一人,面如冠玉,脸上敷粉,洁白无须,翘着兰花指。一看就是个太监模样。
“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西军统领曲端、吴玠何在?”
那太监用尖锐的嗓音问道。
“启禀上差,下官梁世杰,携怀德军统制吴玠前来。泾原军统制曲端偶感风寒无法出门,请上差原谅。城中已备下酒宴,请上差移步。”
曲端果然没有出城,也许在他看来,蔡京的使者还不足以让自己屈就,天子的使臣才有资格。但梁中书假传太师旨意没事,但不敢假传圣旨啊。
泾原军还是派了部将何灌前来,听梁中书如此说,也暗道,这梁中书场面话说的还算不错。
那太监横挑眉毛、竖挑眼,阴阳怪气一通,最后还是进城了。
吴玠在梁中书的撮合下,也带着二十个外套锦袍,内衬铁甲的勇士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