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我的气不?我问。
她摇摇头。
我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不能用理性去捕捉真实了。当她的柔唇忽然变成一个大特写时,我止不住内心的怔忡。一个可怕的意念产生了,但立刻从迷漫中惊醒。她说:
——他们出去打牌了,不会这么早回来。
——不,不,你才十七岁!
司马莉露了一个厌世老妓式的笑容,婀婀娜娜走到到书桌边,从桌面拿起我的那包“骆驼”烟,抽出一枝,点上火。我必须保持清醒,我想。)她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依旧是厌世老妓式。我有点怕。
烟圈喷自她的柔唇,涂在我的脸上。我跌入朦胧的境界,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捕捉我的理性。利己主义者的欲望似火燃烧。年轻的感情等于未琢之玉,必须用纤细的手法,小心解剖。我无法分辨: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魔鬼?抑或她有一对蛊毒的眼睛?这不是爱情。十七岁的女孩子未必需要爱情。她需要游戏;一种只能在梦境中出现的游戏。
(抵受不了蛇的引诱?吃了那只毒苹果?)
我变成会呼吸的石头。
——怕什么?她问。
——你才十七岁!
她笑了,笑声格格。
——你比那些男孩子更胆怯!
——我喜欢成熟的男人。
将长长的烟蒂扔出窗外,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霍然跳起,走去斟了一杯酒。
四周皆是“火”,我感到窒息。
忽然有人用钥匙启开大门。
忽然有皮鞋声从客厅传来。
忽然有人用手指轻叩我的房门:
——亚莉,快出来!你母亲赢了钱,请你吃宵夜!
司马莉霍然站起,橐橐橐,走去将门拉开。司马先生咧着嘴,笑眯眯地说:
——亚莉,你阿妈今晚手气特别,赢了不少钱,我们一同到“丽宫”去吃宵夜。<p>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