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这东西,要看怎么解读了,齐奴,可以说是从齐国虏来的奴隶,自然也可以是别的意思。
安王心里本来还在膈应,听了萧宴宁这话,他心下一轻笑道:“皇上金口玉言,的确如此。”
太上皇和柳宗说了一会儿话,看两个儿子在那里一直嘀咕着什么,于是他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萧宴宁笑道:“父皇,儿臣和安王正在说西羌人的名字有趣。”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他还不了解萧宴宁这性子,肯定不是在说这个。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计较这些,老皇帝顺着话道:“名字都这么有趣,想必人更有趣了。”
一听太上皇这话,礼部官员忙催耶律赫等人上前拜见。
作为俘虏,耶律赫坐在席末,心里酸酸涩涩不是个滋味。对大齐来说,这是庆功宴,对他这个曾经的西羌王来说,那就是羞辱宴。有那么一瞬间,耶律赫很怀念在西羌王宫喝酒享乐的日子。
他心里不舒服,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闷闷地坐在那里,旁边有大齐官员看了他一眼,他脸上还得立马浮起得体的笑。
有人看到这一幕啧了声。
听到要拜见太上皇和皇上,耶律赫等人忙上前。
老皇帝认真打量了他们一番,他那目光看得耶律赫一身冷汗,老皇子这才看向萧宴宁:“西羌王既有归顺之心,当好生善待。”
萧宴宁:“儿臣遵旨。”
太上皇点了点头。
这时,耶律赫身边的谋士呼斩金抬眼偷偷朝上面看了眼,看到老皇帝和萧宴宁的模样后,他忙垂下眼。
太上皇则还在那里戳耶律赫等人的肺管子,他道:“西羌既已是大齐领土,你们也就同属大齐子民,朕当一视同仁。”
耶律赫忙谢恩。
等他们起身时,耶律赫的腿又软了下,奇奴伸手扶住他。。
太上皇对奇奴脸上的面具有些稀奇,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呼斩金忙道:“这是外臣身边的护卫,长相过于丑陋,不敢以真面目上殿……”说罢这话,为了表示他所言为真,他咬了咬牙,伸手揭开奇奴脸上的面具。
白天献俘仪式上,西羌人都脏兮兮的,也没太多人关注奇奴那张脸。现在人穿戴干干净净,这样的脸一出现,显得格外明显,立刻引起许多大臣的不适。
有些朝臣皱起眉头神色不悦,有人厉声道:“这脸都成这样了还带上大殿,这不会传染吧?”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惊恐,万一真有传染性,那他们不就完了。
耶律赫忙道:“自然不会,他的脸只是受伤了,他一直跟在我身边。而且,入殿时,也经过了检查,不会传染。”
真要会传染,那也是先传染他。
耶律赫的保证铿锵有力,但众人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有人更是一脸嫌弃。
呼斩金把奇奴的面具放在手上,他看着大齐朝臣的表情,又看了看台上的老皇帝和萧宴宁。老皇帝眉头轻皱了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萧宴宁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他就那么打量着奇奴。
看到这一幕,呼斩金垂下眼,微微抿起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郁色和不安。
而至始至终,奇奴都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