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小心翼翼应付突发状况时,有人在王府一直等着他回来。
他不是孤立无援,他身边有了梁靖。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却可以让他放松心神。
情绪在梁靖这里得到了安抚,连带萧宴宁快要崩溃的心神都跟着松懈了几分。
砚喜早就把四周服侍的人打发了,他守在院子前。
视线不经意地看到房内的情况,萧宴宁抓着梁靖的手不知道说着什么,梁靖突然就笑了。
砚喜:“……”
砚喜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有时他觉得自己的命很好,身为福王府大管家,认识他的人谁不给他三分颜面,走在大街上都趾高气昂的厉害,可有时他觉得自己的命很苦。
好比现在,他的命就比黄连还苦。
萧宴宁在他跟前从未避讳过和梁靖之间的事,甚至还私下吩咐过他,帮梁靖做遮掩。
可是,可是这种事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但凡梁靖不是个男子,他就不用愁了。
砚喜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因萧宴宁对自己的信任而欢喜,另一半则愁得想要揪头发。
守着这样的秘密,他夜里都睡不安稳,生怕自己一个秃噜嘴把秘密抖落出去。
到时,第一个完蛋的就是他。
***
开印上朝第一天,皇帝就看到了满案头弹劾秦贵妃弹劾秦家甚至弹劾萧宴宁的折子。
有些朝臣很自然地把太子的身体情况和永芷宫的厌胜之术联系在一起,他们就说太子有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作怪,现在被他们逮到把柄了吧。
秦贵妃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萧宴宁上位。
这种心思要不得。
秦贵妃必须要受到惩罚,必须要削弱秦家的势力,至于萧宴宁,萧宴宁新年第一天上朝就没来上朝,说是脚疼,要休养几天,这敷衍的理由让皇帝都无语了。
朝臣觉得,福王虽是朽木,但也不能不防,他是得利者,自然要在弹劾范围。
总之,弹劾,弹劾,还是弹劾。
皇帝看着折子头疼。
厌胜之事出现两天,蒋太后又病了。这一病到了现在还没起身。
这让有些朝臣更兴奋了,永芷宫可不只诅咒了太子还诅咒了蒋太后。
蒋太后这病情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