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快一月没来郡主府,闻折柳瞪圆双眼,不着痕迹左右观察,远远瞧见一靠在门口的少年。
他肤白貌美,说不出的青春娇媚。
只是他手不断揉着眼睛,不知是在哭,还是困得睁不开眼。
闻折柳脚步一顿。
何霁月征战这段时间,他不在何霁月身边,她又纳了新的男人?
不过她常年征战,体力消耗大,又身份尊贵,府里多几个男人伺候,也正常。
依何霁月的性子,会将这少年抱回屋内榻上,再轻轻掖上被子,低声哄睡罢?
她此前,就是对他这般温柔。
鼻尖隐约发酸,闻折柳别开脸,不去看那倚在门框,头一点一点的困顿少年。
好似不看这少年,他就可以成功蒙骗自己,何霁月离开的这一个多月,还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陈瑾。”何霁月侧头唤来陈瑾,随手用指尖点了下门口少年,“背他进去。”
闻折柳起先还以为何霁月要让陈瑾背他进屋,摇摇头,要道“不劳郡主费心,奴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略一抬眼,才发现那个站在门口的少年被背走了。
陈瑾的去向正是偏殿。
嗯?偏殿?
那不是他住的地儿么?这少年住了,他住哪儿?莫非这少年一来,他在郡主府,连个住处都没了?
“愣着干什么?”何霁月走了两步,发现后头的人还没跟上,顿下脚步,“跟上。”
她行进速度快,闻折柳哪怕紧紧跟着她身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步伐加大,一眨眼的功夫,还是被甩了几里。
“郡主。”他声音略喘。
“您走太快了,奴跟不上。”
何霁月停住,倏然回首。
郡主府不比皇宫,有数百大红灯笼照明,仅凭天上星子与人手提着的油灯辨物,何霁月没提油灯,闻折柳没注意到她眼底升起的兽性。
一句“多谢郡主体恤”尚未脱口,唇就被何霁月堵住。
“唔!”
闻折柳整个身子一僵,片刻后,又软绵绵瘫下来,如同冰雪消融,汇入大江大流的水。
她的吻,还是如此霸道。
“哈,嗬……”
闻折柳喘不上气,肺腑如有烟花爆竹炸开,生生揪着疼。
忍无可忍,他奋力将何霁月推开。
他冰凉的双手一直揉着呼吸过度闷痛的心肺,张着嘴在滴水成冰的室外哈着白气,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何霁月抬手,抹了下嘴角。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