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体会过如此失控的感受,就像于沙漠中跋涉的旅人,守着触手可及的一泓清潭,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潭底,渴望被凛冽甘泉灌溉口鼻,细碎的气泡随着氧气被剥夺而徐徐上升,她一睁眼看到的是波光粼粼、是碎在水中的月……
她啜饮着傅辞,那些随着初次分化而升腾起的欲念既陌生又令人感到兴奋,她已经忍耐太久了。
“可以吗?”她拉着傅辞的手,放在自己灼热的后颈,鸢尾花气息就从那里逸散出来,林水水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澄澈的目光仿佛只是在诉说最纯粹的愿望。
这一定是梦。
是自己可耻地想要赖上眼前刚刚分化的Alpha,是自己希冀着深度绑定永不分离的关系,是自己想要获得垂怜、得到爱。
眩晕还未从脑海中剥离,傅辞感受着手心灼烫的温度,思绪却仿佛已经飘上了云端,洁白的医务室、朦胧的纱帘,好闻的味道……美好又恬静得如同幻影。
“当然可以。”傅辞看着林水水的脸,不知为何,目光变得哀伤,他侧身蜷缩起来,半张脸埋进暄软的羽绒枕,医疗室的纯棉病服包裹着嶙峋的肩胛骨。他温顺地展露出苍白纤细的脖颈,微微塌腰,原本松垮的布料因此勾勒出臀部的弧度。傅辞声音有些发颤:“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是我有的、你不嫌弃的……我都愿意。”
“唔……”铁架床发出嘎吱的摩擦声,床褥微沉,林水水跪坐上来,她先凑到傅辞脖颈肩窝深吸了一口气。
甜蜜的焦糖气息灌满肺腑,稍稍缓解了心中的烦躁,林水水不得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拱,仿佛只要互相贴着就能得到安慰一般。
这可害得傅辞难受起来。掠过脖颈的呼吸、若有若无触碰腰线的温度,身上乱动的人往往浅尝辄止,却在他绷紧的神经里到处点火。
“不要……好痒。”傅辞揽住骚动在颈间的棕色发丝,纠缠在指节之间,他干渴地呼吸,下意识蜷缩得更紧。
林水水撑在他上方,垂眸看他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微暗:“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吗,是在骗我?”
“没有!”傅辞慌乱地睁开眼睛,松开紧攥的发丝,原本被粉红侵染的脸颊都变得苍白了一瞬,“我不会骗你的。”
即使是在梦里,傅辞也不会对林水水说谎。说了全给她,就是全给她。
他克制着颤栗的本能,在林水水怀中翻身,仰面摊开了身子。单薄的胸骨随着呼吸起伏,焦糖的气味与鸢尾花交缠:“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嘴唇被一根手指按住,林水水眉心皱起:“不要这样说,我们是在一起探索……成人的仪式。”
“只是亲就可以了吗?”林水水说着,低头吻上傅辞发烫的脸颊,他太瘦了,脸颊还算有点软肉。林水水小猫似的热烘烘地拱上去,脸蛋、耳根、肩膀。
她亲吻横亘在锁骨上的一条旧伤疤,自以为过分地留下吻痕,傅辞呼吸愈发急促,紧咬的嘴唇吞并了其他声音。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更热、焦糖气味更浓,眼角沁出泪珠沾湿了睫毛。他终于忍不住,摩挲林水水撑在耳畔的手腕,拉着那只手放在自己腰间。
“唔……摸摸这里。”带着鼻音的请求令林水水一阵恍惚,还想听见更多。
她依照傅辞的话去做,指尖拂过腰腹,如愿听到婉转的低吟。两个人同时发出喟叹,林水水兴致盎然地睁大眼睛,好奇妙的感觉,让傅辞感到舒适的话,自己竟然也能得到快慰。
“然后呢,我还应该怎么做?”
“呃……”傅辞哑然,他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难道怎么做都要自己提醒吗?他难耐地绞紧双腿,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林水水看见他陷在软枕中,露出委屈的神情。手背轻轻贴上傅辞滚烫泛红的眼尾,她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告诉我,你还想让我对你做什么?我刚刚分化,都不清楚怎样才能让你好受。”
“水水……”带着鼻音的软语像是求饶。
林水水抓住他攀上来的手按在枕边:“教教我嘛,我只想讨好你一个人。”
“傅辞……老师。”气音在耳畔响起,酥麻直抵脊椎。傅辞因为这一句话发。情了。
他挣脱林水水的束缚,双手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往她怀里钻,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大量释出的信息素,傅辞一眨眼,泪珠就淌了一串。
“你标记我吧,如果是做梦的话,标记也没什么,对吗?”好难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彻底的情。热了。以至于此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恳求,汲取Alpha信息素的一点抚慰。
“不,不不。”林水水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她克制着体内的焦躁,轻抚傅辞汗湿的发梢,“你以为这是你的梦吗?傅辞,我是真的。”
林水水按着傅辞的手,迫使他摸索自己的脸颊,偏头吻他的手心,她觉得自己也快要融化了,却又因此而隐隐感到开心,细密的吻落在傅辞颈侧,轻吮他被刺青破坏,已经变得麻木的腺体:“感受到我了吗?这不是你的幻想。不过……你的意思是,我会是你的*幻想对象吗?在我刚刚分化成Alpha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