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如同上次一般,秦黛让秦画跟着如花去找一找洛妃以前看过的诗集,轻而易举将她支开了。
秦画走后,秦黛柔和地看着白楹,温声细语道:“初二那日,你应当休息,不如就和三妹妹去看一看淮南王妃。”
白楹想到前几日不管自己怎么问静太妃都不肯说淮南王府的事情,心生好奇,她是真不明白:“秦老太君为什么一定要我和画姐姐去呢?”
秦黛喝了口茶,目光落在空空的盘子中,“说来话长。”
白楹微微一笑:“那不如就长话短说吧。”
秦黛没忍住也笑了,“三妹妹时常念叨说活了十四年,最投契的就是阿楹你,说你们哪哪都像。要我看,并非完全。”
白楹笑了笑,没说话。
秦画害羞易脸红,会娇娇软软地撒娇,白楹也会。但不同的是,白楹胸有丘壑,看似天真实则稳重,看似娇软,其实心里主意比谁都多。
言归正传,秦黛慢慢收了笑,叹了口气道:“十年前,一个下着暴雪的日子,宴表哥把他的亲生妹妹带了出去,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
十年前的沈宴,也不过只有六岁。
白楹听的目瞪口呆,“他把妹妹弄丢了?”
心口又开始针扎一样的疼了,白楹脸色苍白,不顾秦黛惊讶的表情,慌手慌脚拿出国师大人留给她的药,吞了一颗才觉得好些。
秦黛轻轻点头,为沈宴辩解:“这不是宴表哥故意所为。”
白楹脱口而出:“那是自然!谁会想把妹妹弄丢的!”
还说出口,白楹自己都惊了一惊。
不是……她这么激动干嘛。
和她又没有关系。
秦黛露出苦涩的笑容,道:“但是自从妹妹出生,淮南王府上上下下都对其疼爱非常,娇宠万分,甚至越过了已经是世子的宴表哥。人人都以为,那种恶劣的天气,那种暴乱的情况下,宴表哥把妹妹带出去,是故意为之。”
白楹被她说的眼眶一酸。
秦黛抿了抿唇,努力露出笑容,奈何想到这些年沈宴的苦楚,她就情不自禁掉下眼泪:“所有人都在怪他,明明,明明他也不想的啊……”
淮南世子为什么要带妹妹出去?
还不是因为被困在家中数月,忍受不了寂寞的妹妹,哭着闹着要出去玩。
白楹捂住心口,一口腥甜翻涌而上,她抹了把嘴角,草,还真是血。
白楹:真的吐血了。
秦黛瞳孔一缩,起身就要喊人。
白楹:“黛姐姐我没事!”她拿随身携带的帕子把从喉咙里漫上来的血擦干净,又吃了一颗药,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把那种疼楚给压下去。
秦黛着实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