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
总之网球赛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前几场比赛没有燕徊,他也没去球场观看。倒是理实班从上到下都莫名其妙地紧张,不停有人去球场盯梢打探消息,时不时又跑回来给教室里的人转播战况。到星期三傍晚的时候,最新的比分出来,目前是4:4平。
这就意味着,压力全都给到了燕徊。
要靠最后一场单打来决输赢了。
全班上下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虑,每个人看燕徊的眼神中都带着点期盼和同情和担心。燕徊从没在短时间内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感情。
上场前体委吴极还采访他:“徊哥,你紧张不?”
燕徊说:“没有。”
吴极又说:“如果打不过,及时弃权知道不?赢不赢的先放一边,千万别受伤呀。”
燕徊:“……谢谢你。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几个女生聚在一边,乔巧犹豫地往球场边看了好几眼,最终咬了咬唇,走过来小声燕徊说了声“比赛加油”。
燕徊本来蹲在边上给球鞋系鞋带,抬头看见乔巧涨红着脸跟他说话,于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乔巧就立马转身跑回女生堆里去了。
阳光下,裁判哨响,比赛开始。
燕徊是第一次见赖偲,与他印象里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大相径庭。
燕徊的刻板印象里总觉得,好学生就该像骆愠那样——撇去他的狗脾气先不说——但起码人是板板正正的,眉眼干净的。
但此时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站在他面前,剪着极短的寸头,还在耳后刻了字样。不穿校服,穿着肥大的画着骷髅头的t恤衫,一身呛人的烟味,嘴里嚼着口香糖。
燕徊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暗暗嘀咕,这真的是每次全市联考的万年老二吗?
他心想:“哪来的中二脑残。”
赖偲把网球拍搭在肩膀上,隔着球网,用极不友善的语气开口问:“听说你就是骆愠他们班新来的小少爷啊?”
燕徊没吭声。
赖偲斜着眼睛看他一眼,嗤笑:“娘炮。”
燕徊瞪眼。
台下理实班的人已经傻眼了。
“他大爷!赖偲这丫怎么嘴那么贱啊?一上来就人身攻击。”
周佳迪脸都气红了:“他就是故意的,上场前搞人心态!我听说他考试也是这样,故意在考前嘲笑人家再怎么做题也就是个笨蛋刷题机器,还有一帮人跟着他瞎起哄,吓得小姑娘考着试一边做题一边哭。”
“真不是个玩意儿!”
燕徊属实是庆幸和骆愠相处久了,容忍度都高了不少。但面前这个傻逼和骆愠显然不同,骆愠的话只是冷不丁刺你一下,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赖偲一张嘴只让人觉得恶臭。
燕徊把球拍杵在地上转了个圈儿,问:“听说你就是联考的万年老二啊?”
说完他竟然学着赖偲刚才的样子,笑着反击他:“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