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足足一分多钟,魏青才在巨大的惊惶中认出——
那是魏钱。
魏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几乎看不出人形。
他稍微挪了个角度,露出已经剃得干干净净的光头,还有抱在头上,全是血痂的十指。
静到可怕的关押室和走廊里,回响的只有魏钱偶尔冒出的声音。
“走。。。走开。。。呜。。。”
房间雪白的墙壁上,四处遍布着带着血迹的抓痕,下沿尤其多。
魏青愣愣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理解地拍拍他肩膀,轻声和他解释:“之前案件有个相关人来看过,听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受到案件源刺激,产生了幻觉。”
“总觉得哪里都有眼睛,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放不了,衣服也不能穿,墙皮也抠得乱七八糟。”
男人又是可怜又是可悲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这样是真的没办法了,你就看在老爷子和他这么惨的份上,回来吧?”
魏青知道他们把自己带来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打感情牌。
今天换了一身桃红色印牡丹的魏太太站得远远的,好像看一眼房间里的肉球就污了眼似的。
男人是魏家高层一员,魏老爷子的得力助手。
表面状似好意,一心为他,为魏家着想。
“活该。”
魏青看向男人。
“他那样不是活该吗,因为罪行遭了报应。”
“他惨是活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好像没料到他这么无情,一时间语塞。
等得不耐烦,裹得像个大红花的魏太太几步走过来,指着他鼻子。
“你不就指着那个画展吗?!”
“你现在去看看,看看那个画展还能不能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