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的门板发出一声吱呀。
付父陡然抬起头,双目迸发出用求生意志燃起的,极其明亮的光。
不到半秒,那光就变成了震惊。
“怎么是你?!”
他不可置信地大喊着,双手因为情绪激动,把另一头锁在椅背上的手铐拉得叮啷作响。
“付芷柔呢?!”
“宋闫呢?!”
柏泠没有回答,向门外的狱警和淩白点头致意后合上门。
走到付父对面舒适不少的木椅上坐下,她才看向这个曾经半站在豪门顶端,一手把整个离山福利院推进深渊的人。
不到一年前,在付家生日宴上还意气风发,只是有些发白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
没有了摩丝的梳理固定,也被削减得极短,露出头顶中央一块块的秃斑。
因为迅速地消瘦,整个人已经像是街边露宿的流浪汉。
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实则恶心又可恨。
柏泠回答他:“付芷柔可能在宋家备孕吧。”
“她没做什么准备吗?!宋家呢!”
“把我和她妈弄出去啊!”
付父也是急到了极点,竟然开始向柏泠这个和他们对立的仇恨方探寻消息。
柏泠也不吝啬,直接用真相戳破他那点可怜的希望。
“付芷柔和宋家都忙着撇清关系,没空。”
“你自己挑的女儿,自己挑的联姻对象,难道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品性?”
付父抓在铁椅边缘的手指突然卸了力。
眼里的光全部黯淡下去。
沉寂不到一会儿,他舔了两下干涩到起皮的唇,小心翼翼地看向柏泠:“那你来,是做什么?”
他居然扯了一个讨好的笑出来:“你看啊,当初的事情也完全没涉及到你嘛。。。要不,你和苏家说说情?不救我们出去,延长一下执行时间也行嘛,现在就只剩一个多月了。。。”
因为暴瘦耷拉在一块的皮肤,还有已经开始发出的老年斑,让他这个笑变得无比的恶心和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