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上路,乔舒圆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顾维桢,他淡然地坐在那儿,一只手扶着茶盏,另一只手虚搭着自己的腹部。
乔舒圆心头一跳,唇瓣欲张,话到喉咙口又咽下,反反复复,憋红了脸,最后才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眼梢略过她羞赧的小脸,顾维桢不急不缓地追问:“你以为什么?”
乔舒圆怎么也不肯开口了,飘忽的眼神心虚又惭愧,若不是顾维桢托出她的脑袋,她恐怕就要摔到地上了。
她只想尽快略过他的问题,只一个劲儿的和他道谢:“谢谢二哥,二哥你没事儿吧?”
她试探地询问,乔舒圆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说了这些话,她手腕还残留着酸意,不免心惊。
到底不忍心逗她,顾维桢说自己并不大碍。
他虽这样说了,但乔舒圆仍有些懊恼,早没有了睡意,她坐在一旁独自纠结。
她那副神态尽收顾维桢眼底,他挑起眉梢,无奈道:“你要亲自来检查?”
乔舒圆当然不能,她摇头摆手,本就红润的小脸更加烧红,她结巴地说:“不、不了,不合适。”
她整个人都变扭起来,虽然她不是没看过,但那时候她意识不清醒……
“那你只能相信我的话。”顾维桢沉声道。
“嗯嗯。”乔舒圆终于老实了。
她漂亮的眼睛圆而亮,含着青涩的羞怯。
顾维桢望着她的小脸,薄唇唇角微勾,笑了笑。
车厢内仿佛流动着一股安静却又盛满柔情的氛围,很快又被乔舒圆打破。
乔舒圆问他:“向霖哥哥还会过来吗?”
顾维桢笑容消失,那张俊脸又变得冷情,反问她:“你想他来吗?”
乔舒圆当然不想,但嘴上却说着:“这是自然。”
顾维桢随即道:“那他不会来了。”
“好吧。”乔舒圆神情变得很失望,心里悄然乐开。
她觉得她这份好心情会一直保持到她养病结束,她很喜欢碧澄山庄。
她现在这具身体上一次到碧澄山庄是六年前,但真实的她却是才从碧澄山庄回镇国公府过中秋节,嫁给顾向霖后的每一年夏天,她都会到碧澄山庄避暑。
这里没有顾向霖和薛兰华,对她而言像是一座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