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便是因二人与先帝交情匪浅,曹氏不敢轻用之故。
“由此观之,田豫牵招二将大破鲜卑,军威大增,曹氏却未必会因此重用二人。
“如今不敢派他们来,我大汉若夺得关中,曹氏更不会让二人继续留守并州。
“多半是明升暗贬,把他们调至中原,或调往东吴前线去了。”
这两人最后都没追随先帝,一个跟了袁绍,一个跟了公孙瓒,最后又都降了曹操,屡建功勋却得不到曹氏重用,诚可叹也。
所有随先帝颠沛流离,寄寓四方的旧人,不论有无能力,先帝没有亏待过一人,若这两位能追随先帝,境遇恐怕大不一样。
冯虎一脸无所谓道:“纵使这二人亲率万骑驰援,我大汉骑兵亦不少于他,更有弓弩战车之利,何曾惧了他了?”
傅佥却是摇头:“羌氐新附,未必堪用。”
冯虎道:“陛下若不至此,他们确实未必堪用。
“可陛下既来前线,他们既已归附,权衡利弊之下,他们没有不出死力的道理。”
这话确是有些道理了,这些羌氐归附,多半还是为了利益,有什么东西比在亲征的天子前出死力更能争取到利益的?
刘禅反复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狻猊铜面,片刻后问:
“丞相大军白日是休养生息,还是已在进攻新丰了?”
赵云答:“丞相之意,白日里休养生息,夜间再战。
“一来是昨夜行军交战一夜,将士已然疲累,确要休养生息。
“二来是夜里调兵遣将不易被发现,魏寇作为守方,应付起来难免会左支右绌,就容易出现破绽。
“三来嘛,我军将士饮松针熬水一月有余,夜盲之症远轻于魏军,利于夜战。”
“司马懿呢?他难道还没动?”刘禅问。
赵云摇头:“没有,如我所料不错,丞相大军一日不攻新丰,他便一日不会轻动的。”
入夜。
长安。
司马懿站在城头观察汉军营寨,他身后,一名农夫打扮之人,似在向他汇报消息。
待那人离开,司马懿才似是自语一般望着北方的灯火讷讷开口:
“苏氏坞竖起刘禅龙纛?
“还有一面龙纛随运粮队伍向长安而来?
“刘禅这是要亲临长安?是想以此为诸葛亮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