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朝周匪浅勾勾手,
“你靠过来一点。”
她慢吞吞往前凑了几步,还没开口问他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把揽住了腰。
程钧宴俯身,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低头覆上她温软的唇。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周匪浅当即伸手想要推开他。
但越是用力,他反而抱得越紧。
香水的后调是木质香,苦味已经随时间的推移挥发,仔细闻还能嗅到淡淡的甜,像抽过一支烟嘴带甜的烟。
这吻和他本人一样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肆意攫取她的气息,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周匪浅已经不记得了。
她现在只觉得烦躁,闭上眼睛等他发完疯自己松手,就当是被路边的狗咬了一口。
感觉到怀里的人老实下来,程钧宴安抚似的揉揉她的头发。
他睁开眼睛,视线从她颤动的睫毛一路向后游弋,落在一门之隔的傅嘉珩身上。
他站在宴会厅里看着他们。
像是挑衅,程钧宴与他对视良久,直到他离开才终于放开周匪浅。
一感觉到身上的禁锢有所松动,周匪浅当即推开他,后退到几步之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是真的生气了,眸子扫过他,绷着唇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可程钧宴笑得顽劣,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歉意。
像是几年前,他在咖啡馆找到她,说自己是她的耶稣。耶稣给予她的一切都应该是馈赠才对。
“怎么了?”他满脸无辜,“跟男朋友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周匪浅不理他,把头扭到一边。
沉默半晌,程钧宴问她:“这是你的初吻?”
“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理解。
周匪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离开露台,直接往洗手间跑。
她跟服务生要了个空杯子,接水漱了好几遍口。
等到心里的不适被流水稍微冲淡,她才压下水龙头。
程钧宴的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她又刚漱了口,口红早就已经乱七八糟。
镜子里的人头发被他揉得毛躁,再加上那样的唇妆,旁人只一眼就能猜到发生过什么。
她疲惫地阖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