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住着许多江湖人士,难免没有长风的眼线,江衍本来不欲回去,却不想苏子渊道:“没事了,就回客栈。”
他们到的时候,客栈里已然空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江衍将江蕴安置了,忙带着苏子渊回了房,将他扶到床榻边上,“现在怎么样,需要什么药。”
“已经不碍事了。”苏子渊宽慰一笑,“你把药箱拿来。”
江衍提了药箱,打开来。只见苏子渊随手取了一瓶药出来,拿了干净的帕子将里头的药粉倒了出来。
伸手拉过江衍的手腕,苏子渊将他的袖口捞了上去,把药敷了上去。
“我不碍事,毒已经融合了,倒是你,我一不在便是一身伤。”苏子渊将江衍的手臂包扎好,又准备掀了里衣,想瞧瞧他小腹的伤,却被江衍一把按住了手。
“王爷这是害羞了?”微微抬了头,苏子渊唇角弯了弯,满眼调笑,“医者心无杂念,王爷这可就狭隘了。再说……上回上药,该看的都看了,还害什么羞。”
江衍闻言,顿了片刻,终还是松了手,偏头看向别处。
苏子渊轻轻掀了江衍的里衣,仔细瞧了瞧。
这伤口倒是不算深,已然结了薄薄的一层痂,苏子渊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又去取了一件崭新的白色里衣递给了江衍。
“小七的伤势如何?”江衍走到屏风后,将身上染了血的衣衫换了下来,问道。
苏子渊边整理药瓶,边满不在乎地道:“死不了,给他放了药,也请了大夫。”
他可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大夫,没空去照顾那个欠收拾的小兔崽子。
江衍:……
第二日,江衍方醒,就听着楼下一阵嘈杂。偶然还听的“长生诀”几个字。有人路过门口,声音传了进来。
“大家都抢着来看长风派门口的长生诀,眼下客栈可都住满了。”
“走吧寻寻下一家。”
江衍打开门,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背影,听见底下嘈杂声中,有个声音顺道。
“这法决也不全啊,只到运转三周天,显然是残卷!”
他们讨论的内容,都是他与苏子渊在青阳山所见的那部分,沈故知靠这东西保命,自然不会散播出去。
江衍听到这,转过身就一把推开了苏子渊的房门,此时苏子渊正在收拾床榻。
“长生诀,为何会在长风?”江衍走进屋子,问道。
苏子渊笑着将床榻上柔软的被子拍了拍,“我不过临走前,给陆谦送了个礼罢了。当沈故知手里的底牌失了效用,陆谦自然不会保他。这么做,顺道还能给陆谦找些麻烦,何乐而不为。”
江衍有些不大赞同,道:“若是这样,同天下大乱也不远了。”
苏子渊满不在乎地转过身来。“天下乱便乱了,若不大乱一把,如何重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