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见卫槐不答话,便继续道:“寒笙年少,自然敬重长者,不过此人,还请卫长老通融,若此人伤及半分,这笔账,我便要记在卫长老头上。”
“你……”卫槐气急,拂袖而去。
江衍躺在苏子渊的卧榻之上,抱着他的锦被,上面似乎还留有如他身上一般清冽的香味,江衍将被子紧了紧,闭上了双眸。
“阿衍……阿衍。”熟悉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江衍猛地睁开眼,见苏子渊提着酒坛子,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邺州寒潭香烈,要不要一同喝一杯?”
江衍唇角微微弯了弯,走近一些,“好。”
苏子渊嘴角的笑容不变,口鼻却忽而渗血,面容变得极为可怖,他声音凄厉。“阿衍,你怎么能杀我?”
“不……不要,”江衍看着自己的手,举着长剑,刺穿了苏子渊的胸口。
“子渊。”江衍惊起,这才发现,已经是满身的冷汗。
十一在外守着,听见江衍的声音,“爷,您怎么了。”
江衍抬手擦擦额间的汗珠,“无妨。”
回想起梦中种种,江衍再也没了睡意,起了身,寻了两壶酒,去了魂冢,靠在那冰冷的墓旁,他反倒心中平静许多。
“子渊,你是不是,在惩罚我。”江衍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日以后,摘星都知道此处来了两个生人,其中那个容貌十分干净漂亮的,似乎与尊主关系匪浅。
听闻尊主之死同他有关,可寒笙少主有言,不得伤其半分,一众人也只能选择将其视而不见。
虽说装作看不见,这摘星的百十双眼睛却日日都盯着那个男子。
他每晚,都会提上一壶酒,两个酒盏,坐在尊主墓前,一坐便是一夜。
若是天上落雪,他会打上一把伞,遮挡在墓碑之上,不让雨雪落在碑上半分。
“你以前总是喜欢烈酒,我现在才明白缘由。”江衍将身上的狐裘褪下来,披在墓碑上,仿佛是披在那个畏寒的人身上一般,“这样可好些了。”
他这才一点点的了解到苏子渊的过去,可是却与他相隔甚远,无可触摸。
江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块温玉,上面刻的,乃是鸾凤和鸣,同他腰间的一块,甚为相似。
他将那个块玉佩挂在墓碑上,微微笑着,滚烫的泪却滴在雪地里,融化了一方积雪,“我是不是从未亲口告诉过你,我一直,心悦于你。”
这情意藏在心里许久,未曾出口。
如今,却已是追悔莫及。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