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明确知道做不到。
于是,剧烈的恐惧感就像明火遇上了烈酒,一发不可收拾地炙烤着他的心脏乃至四肢百骸,令他冷静不下来。
哪怕她表现出来了对他的占有欲,在欣喜之余,他的心底却恐慌得更加厉害。
不知何时,她就会死亡。
会永久地离他而去。
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想用铁链就这么将她捆在自己身上。
或者使用世界上最坚韧的线,将她与他进行亲密无间的缝合。
秦之朗被自己阴暗疯狂的念头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了苏见绮珍珠一般黑亮的眼眸。
要是以前,在将她视为猎物的时候,他大可以强制性实施这些癫狂的念头。
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他需要慎重考虑她的感受。
苏见绮狐疑眨了眨眼,奇怪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呼吸越来越重,连戴上婚戒的反应也是诡异得安静。
于是她故意的:“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她佯装取下这枚戒指,岂料,被他反过来一把捏住腕骨。
仿佛蛰伏的野兽猛地出击,力道大得恐怖。
一来二去,苏见绮没耐心了,沉声质问:“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秦之朗似乎发现捏红了她的手腕,怔了怔,力道一下松弛,偏侧过头。
他脑袋混乱不已,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可不可以现在将她带走,永远囚禁于那栋别墅里?
余下的日子,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还是那个问题,若他和她还是狩猎者和猎物的关系,他完全可以这样做。
将猎物关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是猎手会做的事情。
但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
她爱他,并成为了他的妻子,她的一切都值得小心珍视。
苏见绮完全猜不透秦之朗在想什么:“说出来你的想法,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他默默咽了下口水,垂下眼,反过来牵起她的左手,滑进她的指缝里,使两枚婚戒紧紧贴合在一起。
正要说话,突然就被一个意外到来的人打断。
苏见绮也很意外,王书鸢居然找了过来,这个时候这位刑侦队长应该在审讯犯人才对。
更让她疑惑的是,王书鸢眼神犀利,正在盯着戴着口罩的秦之朗。
在这种审视中,秦之朗的手指倏然绷紧,指节泛白,折射出浓烈的杀意。
以防万一,苏见绮按住他肌肉坚硬的手臂。
“我们聊聊吧?”王书鸢对苏见绮说,“叫着这位先生一起。”
正值中午,烈日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