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邵闻霄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多余,邵闻霄今晚的异常已经给了他答案。
所以邵闻霄取消应酬提前过来接他是因为这件事。
在车上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情绪波动,以及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也是因为这件事。
此时此刻,庄继终于后知后觉,有些迟钝地在邵闻霄那双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眼睛里读出了强行压抑的怒意与心疼。
邵闻霄让庄继看了半天,有很多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发现你是真的欠教育。”
不过还知道把他带到这套房子里坦白罪行,倒也不算完完全全的无可救药。
他告诉庄继,对于不相干、不喜欢或者是很厌烦的人,他这种行为的确有可能被称作骚扰或者变态。
但对于他们现在这种关系——
邵闻霄静了片刻,居高临下盯着庄继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道:“你现在是想故意惹我心疼,还是在跟我撒娇?”
庄继跟邵闻霄对视,没忍住轻轻吸了口气。
毕竟这些年来他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就连莫衡这样大心脏的旁观者都偶尔觉得他变态,苦口婆心希望他不要走火入魔。
唯独身为当事人的邵闻霄会看着他的眼睛,问他究竟是故意惹他心疼,还是在向他撒娇。
平视邵闻霄很久,庄继终于一字一顿地问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你这里,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邵闻霄先说了是,又告诉他以后像这种毫无悬念,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答案的问题可以不用问。
“……”
在沉默了近半分钟以后,庄继弯起眼角点了点头:“好。”
“你刚才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又为什么喜欢你的,我一会儿就告诉你。”
不论这些年邵闻霄究竟是早就已经把他给忘了,还是隐约留有一些印象,只不过没认出来,庄继都愿意把所有一切和盘托出,包括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藏起来,以及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已经确认了,邵闻霄好像除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还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可以包容和接纳他的一切,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没等邵闻霄开口问他“为什么是一会儿”,庄继话锋一转,“但我现在想先跟你上床,可以吗?”
邵闻霄:“……”
他发现庄继很有可能是真的更加喜欢他的肉体。
不过这个荒谬念头在脑海中出现的瞬间,他又清晰在庄继那双很黑、很纯粹的眼睛里完整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邵闻霄很清楚,庄继无非是原先固有的认知在这一刻受到了某种冲击,所以迫不及待想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宣泄或者表达什么。
这样一想,那颗人工植入的Omega腺体好像又变得非常必要起来。
不然以他们现在这种频率,两个Alpha的信息素出现生理性互斥,火花四溅,邵闻霄只有采取强行镇压的方式。
当每一次做爱都像上刑,还不知道庄继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于是,邵闻霄决定暂时把那些只要有时间有以后就能说清楚的问题放在一边,率先满足庄继的要求。
“可以。”
他点了点头:“想在哪儿?”
邵闻霄径直将目光转向客厅那面长度目测超过三十米的落地窗,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问:“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