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上只余那位老者。
“你俩该打一架了。”
黑无常混不吝地笑,“哥哥嘛,是该让让弟弟。”远见着一只白影气势汹汹地过来。
哀杖才能窥心致幻,弟弟白无常看破了,端着不语。年轻鬼神做事,总爱讲究眼缘,看不惯一鬼,便作天作地。
卞清情况特殊,第一次报上去,阎罗殿就摆明收不了她,后面都是在做样子,既不能失了地府的脸面,又要将这尊大佛送走,才抓着执念这点不放。也没办法,执念乱了,鬼神也压不住厉鬼的力量,必须消了,鬼才送得走。
至于管怪物的部门,不知道还要拖个几千年才办得下来。
现如今都是活够了的怪物,自愿下来,谁又会去告诉它们,投了胎,下辈子还是只能当怪物。
老者问:“到底是什么东西,阎王都料理不了?”
从古至今,能留一鬼在人世间,仅此一例。
语气冷了下来,黑无常没好气道:“抓到,不就知道了。”
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又没那么好抓。
他细看过了,卞清身上,没有那东西的气息,估摸着不在这个世界了。
卞清回到惠金街时,天色同地府不一样,这里还是白日,约莫在午后。
太阳悬空,热得不像是冬天。
这个点乌特应该吃过午饭,短暂休憩后,开始熬药。
身体恢复轻快的感觉后,卞清就有点儿放飞自我,一飞便飞老高,打眼儿就能望见号的小洋房。
她找准方向,向下俯冲,落到院子里大喊:“乌特!”
喊完才看见,这院子跟她走前不一样了,不止是多了花,还多了人。
好几个大妈在院子里坐着,笑呵呵地聊天。
怒上心头,她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跟那天维修工进家里来一样,她瞬间联想到了,目标本来是她,闯进过她家里的舒琴的情人。
一个个,没家吗?
她冲上去,抱住一个往乌特家门口,扔垃圾次数最多的大妈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