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抹掉额间的冷汗,她方才被梦魇着了,一时没缓过来,好一会儿才点头,跟着他去了教父房间。
穆十陵在后面远远看着,她只叩了一下门。
“教父,是我。”
里面没人答应。
她不急,耐心等着,直到里面传出低哑的一声。
“进来。”
她打开门走进去,穆十陵松了口气。
手机里来了条邬恩琪的消息,他立刻点开,信息里只说了任务相关的事。
「疫苗尽数销毁。」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你受伤……」
未打完,他又全部删去,打下两字,「收到。」
女友常年走暗路,他不能发太多会扰乱她情绪的东西。
房间里未开灯,只留了扇窗,透出外面昏暗的光。
她走近,拉上窗户,不再让冷风透进来,接着又拉上了全部窗帘。
“可还觉得刺眼?”柴雪靠近沙发,问上面遮眼躺着的人。
池慎未放下手臂,不看她,避着光点头。
穆十陵叫她来看看,她也只能看看。
柴雪不擅长哄人,当初在雨楚里那么险的境,都是池慎一句话一句话的,把她和池言从里面哄了出来。
他的话术太丰富,擅于把人带入乐观的境地里。
不过几年,池慎便变得太多了。
丰富的话术也变得少言寡语,他的每一句话,要为成千上万的兽人负责。
手臂一直遮在眼上,容易发麻,血液不流通。
她瞧上一眼,便伸手捂着他发凉的掌心,把他的手拽了下来。
窗帘被柴雪关完了,无一处透光。
睁眼也未有刺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