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如……就把我杀了,剩口饭钱。”
佘文就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样子在白炽灯下的脏乱审讯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邰鄂记得所有流程。
审讯他的人会先脱去昂贵的西装外衣,穿着白衬衫过来。
一旁的架子上事先摆着要用到的利器,戴着黑色半掌手套的手,会随意挑选一把,对着空气试试手感,之后便在他身上进行实战。
结束后审讯人的衬衫上会沾染不少血,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之一。
红白交织的醒目,在白炽灯下,刺激着犯人的神经,绷断那根弦儿,要知道什么就容易得多。
他冷得发抖,又强壮镇定。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他就等着佘文再次动手。
审讯室为了营造逼仄感,顶做得矮。
佘文一仰头,后脑的半丸子便能将吊着的灯撞得摇摇晃晃。
刺眼的白灯下,他那双翠绿的竖瞳像是在发光。
被邰鄂视作毒本身的佘文,却没在他的期待下动手。
反而拉了张带靠背的椅子,反坐在上面,看着他。
“别玩儿虚的。”若是原型,佘文现在会频繁地吐信子,“你知道你死不了,也不想死。”
否则绷带拿出的那刻,他就再次咬舌了。
马路上的壮举,只是做做样子,做个忠诚壮烈的样子。
邰鄂不说话,迎着他淬了毒的竖瞳。
“教父心善,折磨人的手段确实不敌鹰家。”佘文缓言,“可鹰家又能用出个什么法子,好叫胆小的纯人替他卖命?”
不大的审讯室,没有回音,声音实打实地砸在邰鄂头顶。
他不说话,佘文更占了上风,“兔死狗烹,你们纯人几十个世纪前,传下来的道理。你打定主意不死,故意在这儿耗着,营造出你牵扯住金角翼龙家的假象……”
“保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