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段时间一点就炸,除了孟轲和周琪深,没人待见她。
冰冷的水蔓延上裤腿,楚鸠回过神来看见快走到河中央的自己,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网上有太多的解释,她反复比对,觉得自己可能得了躁郁症。
只能说是可能,她没钱、没时间,也没机会去看心理医生。
光是提出看病,在楚家这里就是一个污点。
她放任自己的情绪大幅度起伏,时而高涨,时而跌落谷底。
她抓紧情绪高涨的阶段,把该做的事全部做完,又在低落的时候,把自己藏起来。
但高三没有可以躲藏的时候。
低落的阶段占了大半时间,她在那段时间里,把自己过得很糟糕。
楚鸠,楚鸠,鸠占鹊巢。
她当着没有血缘关系的祖母的面,把楚母推到在了地上,还大吼着:“她死了又不是我的错!她本来就要死的!”
楚鸠惊醒,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粉红色,楚家小女儿才能使用的专属颜色。
泛疼的双眼让她记起了昨晚被哭到干涩发痒的雀斑,楚鸠抬起右手挠了挠,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到了腰上。
“再不起来,可能要迟到了。”
醒酒茶和热腾腾的面放到桌上,时间走过来坐下,长腿盘起,他将托盘搁置在了桌边。
楚鸠不敢看他,她还没为迟到的事道歉,昨晚又先发制人地在人面前撒泼,属实不讲道理。
她判断不出来时间生气没有,一时犹犹豫豫地,没说一句话。
“不洗漱吗?”
“我马上去!”
等人再问她,她才猛地站起,去洗漱间洗漱。
再出来回到桌边,面已经有些坨了。
楚鸠没有忌口,也不喜欢浪费食物,用筷子搅拌搅拌,就吃了起来。
她低头吃着面,不知道窗外模拟的景色,已经换了个样。
本该同步到白天的景象,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