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熙的脸色阴沉,用力甩了下袖子,大步往后面走去。
走到一半,他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不由得疑惑皱眉。
再往前走,他呆滞在了原地。
宋悦笙瘫坐在地上,红色的血从胸口渗出了一大片,染红了攥着衣服的右手。
她穿的淡色衣服,红色显得格外明显。
嘴唇紧抿,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往下低落。
萧归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哪怕是曾经被山匪劫进了山里,她也没像现在这般虚弱无力。
好像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
痛苦?
萧归熙想到了昨天被她插进胸口的簪子。
“早知痛苦,当时何必要做那么绝?”
宋悦笙抬眸瞧他,忍着越来越重的电流和绞痛:“被污蔑进牢狱的是我父亲。臣……我身体不适,请陛下……”
一说话,积攒在口腔中的血又喷了出来。
这个教训非常深刻。
她以后绝不会亲自动手。
怎么伤得这么重?
小小的簪子能有这么大的伤害?
萧归熙很诧异。
巧月急忙朝萧归熙磕头认罪,带着浓浓的哭腔:“陛下恕罪,娘娘一说话就会吐血。奴婢……奴婢只有娘娘一个亲人,实在担心娘娘失血过多离开……”
“请陛下等太医为娘娘医治后再问娘娘。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巧月所说的离开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但萧归熙觉得她夸大其词。
书上说祸害的命很长,宋悦笙这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一枚簪子弄死。
意外被拨乱,有些命中注定的红线终究要浮出最原本的样子。
就像此时的萧归熙,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眼里流露出来了紧张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