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民被这一脚踹了个仰面朝天,跌坐在地上。
高建祥趁机跑进了卧室,锁上房门。
高建祥浑身是血,踉跄着在屋内搜寻一切可以堵门的重物。
他咬牙拖动沉重的跑步机,金属底座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汗水混着血水从下巴滴落。实木桌子被他侧翻过来,桌腿像拒马般斜支在门板上。
最后他将沙发、书架都推了过来,垒成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
"砰!"
门外陈昌民的皮鞋重重踹在门锁位置,整扇门框都在震颤。
木屑从合页处簌簌掉落,门板中央已经凸起一个恐怖的弧度。高建祥用肩膀死死抵住冰箱,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撞击传来的冲击力,震得他胸腔发麻。
"咔嚓!"
噗呲——
高建祥的瞳孔骤然收缩——锋利的刀尖已经穿透门板,木屑四溅中。
那刀刃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门板上剜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透过狰狞的裂缝,陈昌民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死死贴在外面。
充血的眼白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在门缝后疯狂颤动。
更可怕的是,他残缺的左耳还在滴血,暗红的血珠顺着刀身滑落,"嗒"地砸在门槛上。
"找到你了。"
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从破洞灌进来。
“喵——”
这渗人的叫声直接给高建祥吓得腿软,匍匐在地上,快速的爬到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陈昌民一只手伸进来,想要把门打开。
高建祥立刻冲上去,抓住陈昌民的胳膊,用一条布带绑着陈昌民的手腕,另一端绑在了跑步机上。
高建祥猛地推开窗户。他跨坐在窗框上向下瞥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六层楼的高度让地面上的汽车都变成了玩具模型。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翻身跃出窗外。
湿滑的窗沿差点让他失足坠落,慌忙中指甲在墙面上刮出几道白痕。
此刻他整个人贴在垂直的外墙上,像只壁虎般死死扒着不足十厘米宽的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