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指着面色红润的关兴。
“不管读了多少书,还是多勇少谋。”
“但观他近日行事,颇有些章法,应该是身边多了一位智谋之士。”
说罢,潘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麋威。
麋威下意识转头看向关兴。
结果关兴早已经在看着他。
麋威暗叹一声,只能回头对潘濬道:
“先生既然早就知道我等近日的作为,何不给个痛快的说法,帮还是不帮?”
“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先生是打算助刘还是助孙?”
潘濬捋了捋胡子,面沉如水。
场面冷了片刻。
“弟子明白了。”
麋威微微一揖,抬头又道:
“先生召弟子来,有何吩咐?”
潘濬这才开口:
“麋子仲虽然为人敦厚雅正,但素来无处理实际事务的才干,不料竟能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此言一出,麋威尚无感觉,旁边关兴已经冷哼了一声。
然后麋威才反应过来,潘濬又在对子骂父了。
这老登怎么老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啊?
这时潘濬从袖里掏出一卷竹简。
“昔年我师宋仲子曾为扬子云的《法言》作注,这是其中一卷。”
“你既拜入我门下,便先从这一卷学起吧。”
扬子云就是“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里说的那个扬雄扬子云。
是西汉后期的重量级儒家学者。
虽然他的著作并非当下士人最注重的“经”,但依然有重要的影响力。
麋威接过竹简,发现其中一条竹片正好外翻,露出一列字:
【人而不学,虽无忧,如禽何。】
身旁再次传来关兴的冷哼声。